文明6人口停止增长 文明社会,不妨让人口自由增长

  如果继续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保持高生育率的伊斯兰文明可能取代崛起中的中国。      北京科技大学教授赵晓近日撰文呼吁废除独生子女政策。他极富危机感地写道,“为什么中华文明历经磨难而未消失?原因是中国人口众多。人口是文明传承的载体。如果继续计划生育政策,保持高生育率的伊斯兰文明必然将取代崛起中的中国,主宰21世纪!”
  这是个有意义的视角。国人常说“人多力量大”,但对于其真实涵义,多有误解,通常只是当做一个简单的人力加总,认为加总的人多了所以总体力量也就大了。尤其是出于战争考虑时,更如此。
  事实上今年“两会”期间,就有清华大学教授王名和山东大学教授刘大钧联名提案呼吁尽快取消生育控制,其中一条重要理由就是“一胎化”导致适龄兵源数量急剧减少,危及国防。
  是的,这种思路当然不可取。
  真正可取的“人多力量大”的阐释来自于对每个人实践知识和企业家才能的发现。奥地利学派理论家,特别是哈耶克的贡献,为人口理论的发展起到了革命性的推动。奥地利学派并没有视人为同质的生产要素,相反他们认为人具有天生的、企业家创造性禀赋。因此,奥地利学派不认为人口增长是经济发展的障碍,相反它是经济发展背后的推动力和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
  哈耶克在《致命的自负》里写道,“我们因为人口的增长变成了文明人,而造成这一增长的正是文明:我们可以做人口稀少的野蛮人,也可以做人口众多的文明人。如果将人口数量减少到10000年前的水平,人类也保不住文明。
  实际上,即使将已获得的知识储存在图书馆里,如果没有足够的人从事广泛的专业化和劳动分工所要求的各种工作,人们也不能够利用这些知识。书本知识不能使某个地方的1万人在原子弹浩劫后免于退回到狩猎采摘的生活。”
  换句话说,文明进步的主要限制是人口的停滞,因为它阻碍了经济发展所必须的实践信息的深化和专业化过程。文明的进步需要实践知识不断扩展水平分工和垂直分工,而这只有在人口数量相应增长、足以维持社会所使用的实践信息量增长时才有可能。
  这么看来,担忧中国人口增长若停滞会危及文明存续发展就并非危言耸听,社会各界要加大力度呼吁取消强制不准多生的独生子女政策,推动形成新的社会共识,认识到人口基数对维续一个大国文明的至关重要性。
  但我们也要小心,因为这种多少出于功利考虑的人口理论依然存在很大隐患,很可能被用来推动新的强制政策。
  想想看,既然全面认识到人多好,人少很可怕,开始放开二胎,可如果人们依然不愿生,怎么办?要不要开始强制大家不能不生?
  事实上,中国当下有些地方的计划生育就不仅有“不能生”方面的规定,还有“不能不生”的规定。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近日提交一份法律草案给区人大审议,该草案主要内容之一就是符合法定生育条件的育龄妇女怀孕14周以上,不能提供证明材料的,不能堕胎,也就是不能不生。
  当然广西的考虑倒不是鼓励多生,而是调控男女比例。但若不改变思维方式,真正把人当人,而不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危言耸听点,我们会有一天,不但要全面禁止堕胎,甚至要全面禁止使用避孕套,除非你已经生了“二胎”。
  必须认识到,若只是从功利角度出发,从相机抉择考虑,把人当做政府可以任意摆布的棋子,我们只会从一个强制走向另一强制,计生委依旧存在,计划生育依然是国策,只不过从计划少生走向计划多生。
  关键是要正本清源捍卫生育权,去呼吁取消有些漠视人权的计划生育政策,让人口自由增长。没了自由,人多人少实际上都毫无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