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变大十倍 大年三十的猫

  从年三十早上开始,噼里啪啦一串鞭炮声,3只猫中的两只就各寻去处躲得无影无踪,另一只故作镇定地扭头舔着毛,在我出门之前的半个小时里,它近乎一刻不停地保持同样的姿势重复这个动作。
  吃完年饭,我爸担忧地催促:“赶紧回家吧,看看你们家猫怎么样了。”走在只有人和烟花的马路上,突然想起:养猫以后,没在爸妈家过过完整的大年三十,每次都是晚上八九点钟往回赶。
  第一年大年三十,我刚做完一个极小的手术,没留神发了烧。早上出发之前,猫不见了。年夜饭后,我妈留我在家过夜兼养病,我爸听着外面的爆竹声,幽幽地说:“还是回去吧,猫不定给吓成什么样了。”我只得起身拜别家人,晕乎乎走入夜色。
  回到家,我翻天覆地找我的强强,以庞然大物之躯模仿猫的生态习性,爬、钻、趴,强行移走所有家具。没找到。大汗淋漓加上发烧的晕眩,让我油然而生一种介于失恋和失子之间的妄想型悲剧心态。幸好,不多久,厨房阳台上传来轻轻的呜咽声。阳台一端竖放着一块床板,严丝合缝地卡在两堵墙之间,只在板后留了几厘米的空隙,我搬架子,挪柜子、抽板子,学猫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不小心翻过去的小猫放出来。强强的眉眼委屈地耷拉着,顾不上撒娇,头也不回地从我两腿之间冲向猫厕。
  第二年多了只胖妞,朋友还把黑猫毛豆托付给我。我回到家打开灯,屋内寂静无声。我反复叫着3只猫的名字。一个小时后,我才在衣柜最底层最深处的黑暗中,找到黑猫双眼的两点反光。
  今年,轻松地在衣柜里找到两只,胖妞坦然地趴在床上。临近午夜,炮火喧天,衣柜里的两只非要往同一处暗角里钻,发出轻微的挣扎厮打声以及无可奈何的抱怨。我面带微笑地走到阳台看烟花,充满了身为人类的自得。此时,身后响起一声声连续的猫叫,胖妞向后耸着耳朵,站在厨房门口,紧张地望着我叫个不停,不时回头瞧瞧身后的客厅。我好久才明白,她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招呼我跟着撤退。炮竹声最激烈的时候,她瑟缩在客厅桌子底下仍探着脑袋叫我。我心里一紧,走向客厅。她算放了心,可在跑回卧室躲到床下的路上,还不忘回头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