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城,郭德纲的德云社曾经将传统相声搞得火热,高小攀的嘻哈包袱铺把相声变得时尚。而如今,又出现个赵臣的嘻哈相声瓦舍,他建立了一套企业化管理相声团队的模式,他团队说相声的大部分都是本科生以上,而且他还打破相声界的师徒制管理传统,破天荒地给演员开保底工资每月3000元,并且办理了三险……
小少年迷上了传统相声
1980年出生的赵臣,在解放军艺术学院的家属大院儿里长大。赵臣从小就喜欢听收音机,对相声艺术更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爱。尤其是赵宝瑞的单口相声,他那独特的嗓音、拢人的语言特点,让还是孩子的赵臣听得如痴如醉。《君臣斗》是赵臣最喜爱的一个段子,还在上小学的赵臣就能将这个段子形神兼备地说给小伙伴们听。
上初中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赵臣在电视上看到一则消息:姜昆和马桂荣等相声艺术家在西城区少年宫举办了一个“笑笑俱乐部”。只要你喜欢,无论是青年还是少年,这个俱乐部都为你敞开大门,免费教学。这样,赵臣拜师在马桂荣门下开始正式学习相声。拜师学艺的那一天,师傅马桂荣就郑重其事地对孩子们讲:相声艺术只能当成一个爱好,不能当成职业,你们都是在校的学生,有很好的底子,能够喜欢相声、传播相声、发展相声这就很好了,如果把它当成职业是不能让你生活得很好的。还是中学生的赵臣并没有听出师傅话中的无奈,也没有细想其中的含义。他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相声团队,可以在这个团队里尽情释放自己的爱好。半年之后,赵臣就开始上台演出了。从此以后,京城的相声舞台上多了一位少年,只要一有闲暇,他就随俱乐部去演出,京城各大剧场都有他的身影。
大学里赵臣学的是酒店管理专业。毕业后,赵臣却喜欢上了影视传媒,两年内辗转于电视台、文化公司之间,其间他一直没有中断和相声的情缘。2004年,在海淀的相声俱乐部,赵臣和高小攀结识。对相声艺术的共同爱好和执着追求很快就将两个年轻人拉得很近,俩人达成一个共同的志向――今后一定要组织一个自己的相声社团。
一边是自己喜爱的传媒艺术事业,一边是兴趣爱好的相声艺术,精力旺盛的赵臣这时动力十足,他有了更高的设想,决定重回校园,继续深造。2005年,赵臣进入人大的新闻系学习。在学校,赵臣的相声情结并没有减弱,每次学校有活动,学校都会把赵臣的相声请到台上助兴。意犹未尽的赵臣注意到,来学校学习的同学大多是外地人,对相声艺术了解得不是很多,他就召集组建了“相声社”和“先锋剧团”。他的理念就是要弘扬中国传统文化,让更多的人了解和喜欢相声艺术。俱乐部不仅让更多的人喜欢上了相声艺术,也让赵臣的组织能力开始显现。
30万年薪也不能掳去的相声情结
2007年5月,大学毕业之后的赵臣来到联想旗下的闪联科技集团公司,凭借自己的专业和经验执掌了网站的视频业务管理。有过几年传统媒体经验的赵臣,对于这个新媒体业务充满了好奇和兴趣。当时国内新媒体正在兴起,酷6、土豆、优酷等视频网站的前景十分被看好,这无疑给了喜欢挑战的赵臣一个理想的空间。赵臣进入新公司的动静也不小,他人还没到就提出了一个让集团刮目相看的大胆设想:成立闪联娱乐联盟,就是把国内的所有大型娱乐公司和美国的八大电视公司联合成立一个标准工作组,对国内的娱乐公司进行重新洗牌,而这些娱乐公司的互联网终端出口只有闪联一个。这个设想被采纳并列为集团2007年的最重要的工作中心之一。后来由于公司运作出现空当,公司解散。
2008年6月,正在休年假的赵臣又被一个叫安美数字服务科技集团伸来的橄榄枝所吸引。公司新成立的视频运营业务急需一个挑大梁的人,而赵臣无疑是最佳人选。公司通过朋友找到了赵臣,并承诺给予充分的自主权――独立工作、自建团队。也几乎是在同时,2008年5月17日,嘻哈包袱铺正式成立,赵臣作为筹建者之一,负责铺里的戏剧制作、视频业务和教学工作。当时安美集团的研发部在望京,公司总部设在“798 ”,赵臣每天都要在下班之后乘坐班车到东直门,然后打的去剧场演出。嘻哈包袱铺用贴近年轻人的语言,轻松的舞台风格,独创的幽默相声剧和铺天盖地的互联网传播,在京城一炮而红。媒体表述为“80后新锐相声团体的‘异军突起’”,一群年轻的大学生从内容和形式大胆冲破传统相声的模式,给京城相声界带来了一股新奇的时尚元素。慢慢的,更多的人知道并喜欢上了这个年轻时尚的相声团队,这时的鼓楼西大街61号院内京味茶馆“广茗阁”也随着这帮说相声的年轻人火了起来。嘻哈包袱铺的落户让街面变得少有的繁华热闹,连街头的羊肉串也跟着抢手。这个发展速度让一帮年轻气盛者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没有多少管理经验,大家开始显得浮躁。赵臣因为有过多年的管理经验,他察觉到了这个团队管理上的问题。
2009年,新媒体视频业务遇到了瓶颈,发展变得步履艰辛,赵臣所在的安美集团同样受到了影响。而与此同时,嘻哈包袱铺却魔幻般飞速地发展,这让所有参与者有些不知所措,一直奔波于工作和嘻哈包袱铺之间的赵臣也有些应接不暇,高速运转的演出和工作之间的矛盾终于逼迫赵臣作出选择。2009年春节后不久,赵臣毅然放弃30万的年薪,从安美集团抽身出来,全身心投入到自己喜爱的相声事业中。全身归队后,由他编导的舞台剧以及视频业务也都取得了极佳的效果。但很快,已经在管理岗位历练多年的赵臣很尖锐地看到了嘻哈包袱铺管理上的问题,人事管理、资金渠道都不能适应飞速发展的公司现状。他不愿意看到倾注自己心血的嘻哈包袱铺因为管理失衡而失去健康发展的时机,面对表象的繁荣,赵臣的担忧和建议并不能说服一同艰难创业过来的同伴。这让赵臣黯然伤神,他选择了退出嘻哈包袱铺。
拜师时师傅马桂荣的那些话多年来一直困扰着赵臣,一辈子从事相声事业的师傅马桂荣,对相声艺术的眷恋可以从她对我们这些孩子身上下的功夫窥见一斑,可她为什么要说,不能把相声艺术当成一个职业,而只能当成一个爱好呢?今天赵臣才有了透彻的感悟:说到底,就是经济的问题。如果没有经济作支撑,传统相声艺术的发展永远走不出困境。赵臣决定自己组建相声团队,他决定做一个探路者,把资本运作的理念运用到相声事业当中。
打造京城第一个企业化管理的相声团队
直面相声艺术惨淡经营的现实,相声艺术该何去何从?难道我们真的要在多年以后告诉我们的后代,相声是属于上个世纪的艺术? 赵臣直言:“要想把相声艺术当成一个事业来做,先是要解决吃饭问题,生存才是第一位的。之后的发展运作更是需要大量的资金作保障。”从嘻哈包袱铺创建时候起,赵臣就总是想:尽管大家从相声的内容到形式进行了大胆的创新,但因为经营运作的问题,终使相声事业的发展不能轻装上阵。为什么日本的传统艺术落语、漫才能够走出国门,可以在国际上叫响,而我国的相声艺术发展却一直步履维艰?赵臣认为:“要想让相声事业发扬光大,最关键的是要解决相声行业运营管理模式的问题。任何一个行业都经历了从手工作坊到以经济资本为导向的现代化企业的发展途径。相声事业要想发展为什么就不可以借鉴呢?郭德纲的德云社将传统相声搞得火热,高小攀的嘻哈包袱铺把相声变得时尚,我要把相声艺术真正带入经济轨道。”
赵臣对相声事业的理解和执着得到了一个人的鼎力支持,天使投资人孟总的出现,让赵臣的理想付诸实施。2010年7月由赵臣挂帅的“嘻哈相声瓦舍”诞生。赵臣把很多精力都放在了北锣鼓巷北口东侧的一个小四合院里。这个改造一新的小院的正式开门迎客,对于喜爱相声的观众,无疑是一个福音。这个小院的存在令他们的周末娱乐又多了一个新选择,而对于赵臣和他的相声团队来说,这个新场所的开辟,标志着一场传统相声变革的开始。媒体这样报道:“这是国内首个走企业化运作、职业化发展之路的青年精英相声团队,演出博采台湾瓦舍、嘻哈、传统相声、时下流行元素和多种艺术形式之长,打造的是多元化、年轻化和娱乐化的相声演出”。
说到“嘻哈相声瓦舍”这个名称,赵臣的解释是:“我就是要博采众长,‘嘻哈’是一种生活的状态,‘瓦舍’是借鉴台湾的‘相声瓦舍’而来,我希望有一天,也让我们的相声瓦舍在台湾的舞台上展现。”
高举以现代企业管理模式经营相声事业大旗的赵臣,首先在他的团队里践行着他的经营理念。他的团队是国内现有相声社团中唯一的有保底工资的公司,他的团队里大都是80后的才子,而且还有不少90后的队员。
“资本运作”“企业化运作”这些个名词能够伴着“嘻哈相声瓦舍”闯出一片天地吗?它是否真的能够给我国的相声事业带来一片生机?考验才刚刚开始。
编辑/任 涓woshirenjuan@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