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广州亚运期间买刀实名制的规定已提前实施了。这里的“买刀”,不是管制刀具,而是菜刀水果刀――《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看过吗?里面就曾提到过“西瓜刀”被当成凶器。 当初广州一度“飞车抢匪”猖獗,作案工具多为摩的,就导致后来的“禁摩”。广州的兄弟城市东莞,因为蒙上“黄都”的俗名,羞恼之下试图将“小姐”们赶离。这几件事情的共同特征,是将注意力集中于“作案工具”上――如果“小姐”也能算工具的话。这算是一个常规思路或是传统智慧,早在2000年前,秦始皇就尽搜天下铁器,“铸十二金人”,民间几家人合用一把菜刀,可惜尽搜还是没“搜尽”,张良照样拎着大铁锥冲上了博浪沙。菜刀实名,实名而已,还不是“禁”,效果也因此打了折扣,比如说,实名针对新买菜刀,但对大量“存量菜刀”,又当如何?是否要搞一个菜刀普查?作为非管制工具的菜刀管制过严,逻辑上也存在讨论空间。有个著名的笑话,即每个男人其实都“随身携带性犯罪的工具”,正是由这个逻辑漏洞中产生。
大型活动的安保工作,“是个系统工程”。美国“9?11”后也采取了很多偏严的安保措施。非常时期采取非常措施,公众可以议论之,讪笑之,但最终只怕不得不理解接受之,甚至进而善意建议之。治理作案工具,充其量只能算治标之策。古龙有一部小说,名为《七种武器》。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离别钩、霸王枪……没读过的人多半以为古龙说的是7种了不得的危险武器,其实不然。这些武器对应的,乃是人的信心、诚实、仇恨等等。
第七种武器,也是最厉害的武器,是另一部小说《愤怒的小马》中,小马的拳头。这个安排深有寓意,所谓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盯着作案工具,不会比盯着人更有效。从坏的角度讲,再厉害的刀剑,比不上一个愤怒的拳头杀伤力大;从好的一面看,管好人,只要他不想动拳头,别的武器又何足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