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友来,快乐十几天。 大闺蜜来自台湾,她的普通话,常让我这个在北京生活了十几年的人感觉“毁我十年书”。以下是其精选集。 她最常用的“开启”谈话的口头禅是:“悠然的妈,我跟你说……”来英国前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悠然的妈,我一定要捍卫再去伦敦看你的誓言!”看到英格兰美丽的田园她感慨:“一波一波,茸茸的。”从伦敦现代艺术馆出来,她的反应是:“进去一头雾水,出来两头雾水。”赞同你的话时她会说:“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窘迫时她会说:“这让人情何以堪哪!”
我常“夸”她的普通话,时间一长她听出了“弦外之音”,说:“别紫样子讲嘛,紫样我一点搞头都没有了啦。”现在,听不到她的台湾普通话,还真觉得少了点什么。
小闺蜜是回剑桥参加毕业典礼的。我们亲友团共8人,浩浩荡荡蔚为壮观。中午在她的学院参加TeaParty,本来学校规定一个学生只能带3个家属,我们晚到,里面没坐满,结果呼啦全进去吃,我还被安排在院长旁边。女儿最搞笑,在院长起身讲话时一把拿起大公勺往嘴里塞了一口乳酪,令对面“嘉宾”忍俊不禁……
典礼照例在剑桥的Regent House举行,红衣主教亲自祝福,肃穆、庄严、感人。想想美国的毕业典礼,基本和集市差不多,用大闺蜜的话说,“上面讲上面的,下面讲下面的”。剑桥的场面安静极了,重要的地方是用拉丁文进行,好在名字都是用英文的。老师会先拉着学生的手,用拉丁文向红衣主教介绍、祈福(我都没听懂,猜的),然后被叫到名字的学生一个个上前,双手合十接受主教的祝福。学生跪着时,如果袍服遮住了双脚,老师会上前帮忙拉起衣服,以免学生站起时踩到衣服摔倒。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到女友上前时,我的眼泪无法控制。那个我第一次在饭厅看到时吃饭都叽里呱啦的女孩,今天成了和来自全世界的最优秀学子站在一起的女性,这是一条怎样的路,我可以感受,也为她骄傲。她的母亲更是屡屡双眼潮湿。可以想象,如果有一天,我坐在这里,看到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悠然从人群中走过来,接受祝福,领取证书,我也定会泪如雨下。
大闺蜜出来后感慨地说:“尊师重道啊。看得出这里的治学严谨和师生之情。”
听到大闺蜜这句很“标准”的普通话,我肃然起敬。
她接着说:真是太感人了啦。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