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莫斯科航空航天展展出了最新的T-50型第四代战斗机,并且高调进行了飞行表演。无奈由于发动机出现故障,T-50的飞行表演只能草草收场,幸亏并未酿成重大航空安全事故。
自苏联解体以来,俄罗斯便频繁参加国内外航空展览,以精彩的飞行特技表演来换取国际订单,以维持岌岌可危的航空工业。然而,正是由于这种爱秀的商业行为,直接导致一些未经严格测试的机型被匆匆推上台,进行高难度特技表演。飞行特技表演本来便是勇敢者的游戏,而性能不稳定的飞机无疑增加了这项活动的危险性。
在上世纪90年代,除军工产品之外,俄罗斯几乎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工业产品,用来换取国际货币。国际军贸行业的惯例是最新最好的武器装备本国军队,而降级的版本则用于出口。俄罗斯的军贸却正相反。印度、中国、越南等国家都可以买到俄罗斯最新研发的战斗机。如印度装备的Su-30MKI型多用途战机,就配置了包括矢量推力发动机和相控阵机载雷达在内的先进装备,整体性能远远高于俄罗斯自用的基本版SU-30战机。在苏联解体前,这是不可想象的。
俄罗斯的航空工业彻底变成了一个出口导向的产业,如果失去外国订单则会彻底摧毁整个行业。为了生存,俄罗斯不断地推出新型飞机,以便获得出口商机。几乎每年俄罗斯都会宣称自己研发出一个新型号的产品。著名的SU-27系列战机竟然出现了30、32、33、34、35、37多个型号的改进版本,因此衍生的型号亚种更是多不胜数。
俄罗斯另外一个著名的战机生产企业米格集团也不甘示弱,将米格-29型战机改进了十多个型号以适应市场的需求。然而,军贸市场并不是时装秀,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改进并不被市场认可。在让人眼花缭乱的诸多型号中,真正能够获得市场认可的只有寥寥几个。
更为糟糕的是,在资金短缺的压力下,这种激进的修正并未得到充分的验证。不少客户反映,在使用期间,俄罗斯的战机事故频发。俄罗斯最大的军贸合作伙伴印度就怨声载道。2009年发生的意外坠机,使得印度空军不得不被迫停飞上百架Su-30型战斗机。马来西亚和印尼等俄罗斯非传统军售地区近年来也相继停飞了俄制战斗机。究其原因,还是俄罗斯出品的战机质量存在缺陷。
当然,俄罗斯航空工业并非一味地炒冷饭。T-50并不是俄罗斯公布的第一款第四代战机。早在1997年,俄罗斯便对外公布了一款名为S-37金雕的新型战机,并且进行了相应的试飞。金雕战机是一款采用前掠翼设计的新型战机,主要强调跨音速和高亚音速飞行时的机动性。其实这款战机只能视为第三代战机的强化版,第四代战机强调的隐形和超音速巡航能力,金雕战机都不具备。
几次试飞之后,金雕终于被彻底摒弃,无缘成为俄罗斯空军的新一代装备。大名鼎鼎的米格设计局并未放弃下一代战机的研发,在2000年公布了新的米格1.44的技术验证机。米格设计局宣称,这是一款性能足以媲美美国F-22的新型战机,具有高超的机动性和隐形能力。
与金雕战机相比,米格1.44采用了一些隐形设计,除了机身大量使用复合材料之外,还宣称具有等离子隐形发生器。在上个世纪60年代的美苏太空竞赛中,科学家发现,太空船在重返地面的阶段会有一段时间失去联系,无论是雷达还是无线电都对太空船失去作用。研究表明,这是由于高速进入大气层之后,太空船表面出现了一层等离子,而被等离子包裹的飞行器会屏蔽掉电磁波。也就是说,如果飞机表面能够被等离子包裹的话,即便外形并未经过隐身设计也能够在雷达面前隐身。
在公布1.44验证机的同时,俄罗斯宣称掌握了等离子隐身技术,尽管1.44的外形与F-22大相径庭,隐形能力却是相同的,甚至更为出色。但是,俄罗斯所宣称的等离子隐形技术很可能是用来忽悠客户的。否则,无法解释为何在米格设计局与苏霍伊设计局合并后的今天,俄航空工业不是研发出一款更为先进的1.44,而是搞出了T-50这样外形接近F-22的隐形战机。
军事科技发展路径是多样的,但是最终经过实践的检验,总会出现近似的结果。这就是为何在冷战期间,美苏总会制造出外形和性能近似的武器。如果不能通过实践的检验,任何奇思妙想只能是科技发展过程中的一条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