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爆发的"五四运动",好似黯黯阴霾中爆出的春雷,她播洒救亡和启蒙的春雨,为灾难深重的祖国施以醍醐灌顶的民主与科学的洗礼。陈独秀、李大钊、胡适、鲁迅……这一串串熟悉而光辉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中华青史,彪炳千古。先贤们精神的伟力和思想的光芒,永远带给后代生活在凄冷的愁云中的人们温暖和慰藉。
时光弹指一挥间,八十四年过去了,民族危亡的时刻也过去了,但民主启蒙的火种,依然没有在神州大地形成燎原的烈火。这间历经千年精心打造的铁屋依然坚固,生活在铁屋中的人们,偶尔也发出几声呐喊,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身躯连同铁屋子一起烧掉,但烈火中陨身的壮士却没有在烈火中得到永生,壮士的英魂在悲伤而忧郁的叹息,以悲悯之心凝望着这间生育和滋养他们的铁屋,虽烧灼得透红,却依然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时光就这样一分一秒的静静地流逝……
这是一个实用主义和金钱万能的时代,这是知识分子集体失语的时代。在科研院所、在大学,学者们终于重新龟缩在狭小的领域,醉心于纯学术的学术,醉心于钩心斗角获得可怜的自以为不错的待遇,向权力摇尾乞怜,向财阀出谋划策,"知识分子就是一张皮",这句恶毒的评语刺破时光的隧道,印证着他的永远正确。与此同时,自觉向权力献媚和卖身的某公,向执政者献出一条妙计,文理分家,压缩文科。看似不起眼的诡谋,却造成了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大学生们,就在这懵懵懂懂中失去了人文的滋养,在一个个粉光脂艳的靓丽的女大学生,一个个壮硕的男大学生那里,我定睛一看,分明看到一群肥白的猪猡,哼哼唧唧的寻找猪食,并以寻找到猪食丰美的猪圈为得意。枯萎的思想,干涸的人文,在没有自己语言的环境中长大,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文章。这是一个怎样滑稽和畸形的时代啊!
然而人类的罪孽和祈福都是一定的,潘多拉的盒子不光是瘟疫、恐怖、死亡、暴力、黑暗,还留给人们希望。世界的潮流也是万马奔腾,势不可挡。当专制的力量乞命于蒙昧民族主义时,也许一句话,就能点透蒙昧者的迷惘,一个微笑,就能点亮渴望启蒙的公众的心灯。但是这一句话、一个微笑,又在哪里呢?先贤们的撑天之躯,如今又在哪里呢?
研究腐败的,只是研究腐败;
研究三农的,只是研究三农;
研究历史的,只是研究历史;
研究自由主义的,只是高唱自由。画地为牢,各自为政,歧路罗布,不知所从。当你的研究陷入困顿的时候,是否想过根本之因在何处呢?那贯通中西、自成一家的胡适在哪里呢?那高屋建瓴、拨动历史之弦的国父们又在何处呢?
做学问是要"求得可大可久之基",这学问的根基有谁在把握呢?几百年来自由主义的奇葩--宪政之道,在你的心中有几斤几两呢?我劝那立本狭小圈子的学者们,慢慢的放出眼光来,一起从根本处用力吧!从根本处用力,必将收效于久远,必将解决你学术的困顿,必将成就你的伟大,必将让这个灾难深重的民族,从精神上真正强健起来。
现在我们身处“盛”世,是时候了。八十四年过去了,还有几个八十四年可以流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