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禅寺有一棵培植延续了近200年的昙花,生长在一个深半米、直径1米的特大铜质花盆里。每到秋末,为了不让它被冻坏,要4个僧人合力才能把它抬进僧房里,开春再把它抬出来。
到了慧云禅师主持寺院时,这棵嫡传几代的昙花,高达2米,株壮叶茂。每逢农历六七月份,它就在星月之下悄然怒放,少则几十朵,多则几百朵,绽放时间长达三四个小时。每到那个昙花一现的夜晚,一种酷似睡莲的略带黄晕的粉白色花朵,就会在夜风中醒来,清幽的芳香飘满整个寺院。
每到昙花盛开的夜晚,慧云禅师就召集众僧围拢在昙花的四周,召开一个联欢会似的特别的法会,让众僧谈谈各自对昙花的看法和感悟。有人说,昙花的花期太短,而且在夜晚开放,未免太自私太忧郁;有人说,昙花是一种阴柔的花卉,见不得人,逃避现实,不光明磊落;有人说昙花是短命的,尽管美丽,但太短暂,可悲可叹……
慧云禅师却说:“昙花的花期尽管短暂,却真实、靓丽地开放过,它的花不是为了张扬和宣泄,而是一种天然的生机和因果。生命的真实和意义不在长短,顿悟和升华往往产生于昙花一现的瞬间,而夜晚恰恰是梦幻和感念的美妙花期。”
昙花尽管生命短暂,可是,在人们心里,昙花的影响比一般的花卉更大更美妙。长期与短暂,瞬间和永恒,在生命的量化得失中蕴涵着玄妙的禅机和哲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