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华:才气加神秘铸就传奇_李碧华小说

  李碧华简介   原名李白,生于香港。作家,同时也担任记者(人物专访)、电视编剧、电影编剧及舞剧策划。才格高绝,行踪神秘,从不在大庭广众前抛头露面,坚持不公开照片、身世、年龄,容貌不详。代表作品有《霸王别姬》、《青蛇》、《秦俑》、《胭脂扣》、《生死桥》、《饺子》、《诱僧》等。专栏及小说在中国及新马等报刊登载,并结集出版逾百本,且有多国译本。
  
  当年由巩俐、张艺谋主演的电影《古今大战秦俑情》不仅成为两位主演的定情之作,也开启了“穿越”题材大作的先河。2011年,电视版《古今大战秦俑情》在央视热播,这也是继《生死桥》之后,李碧华又一部登陆央视的作品。作为香港一代才女,李碧华创作的故事多以惊天地泣鬼神的旷世爱情为主,而李碧华本人则相当低调,不在公众场合露面,不签售,甚至连照片都鲜有流传到网上,才气加神秘铸就了她的传奇。
  
  小说:只写传奇
  
  在香港长大的李碧华,从小听得最多的是夹杂着英文的亚汉语,但她最爱的还是中国的古典文化。父亲做中药,住的是祖父的物业,所以李碧华从小生活在那种楼顶很高,有着木楼梯的旧式楼宇之中,听闻过很多旧式的人事斗争,这种环境和残余的记忆为李碧华提供了创作的素材和灵感。
  李碧华的写作信念是:凡真实的,就不浪漫。她写的都是远离自己的传奇。什么才称得上传奇?一定要大起大落、跌宕转折、光芒四射,却又血泪斑斑。她笔下的女主角,都是上穷碧落下黄泉般的痴情人物。基于这一点,她从一开始就背叛写实,选择一条羊肠险径,笔走偏锋,纵横古今,在人生的长河里,遍觅“痴男怨女,生离死别”,演绎一段段奇情孽恋。《霸王别姬》写的是解放前京剧名旦的感情纠葛;《青蛇》是用现代手法现代观念,重新演绎南宋脍炙人口的白蛇青蛇和许仙的民间传说;《潘金莲之前世今生》写的是古今潘金莲的悲剧人生;《秦俑》写一对情侣自秦朝到当代,跨越两千年、延续三生的隔世姻缘;在《流星雨解毒片》、《樱桃青衣》这两本小说集里,即便取材于当今的市井、巷谈、街坊琐事,李碧华也不甘心从实招来,她非要化平淡为神奇,把它推衍成因果循环、姻缘前定的一系列前世今生的怪诞故事,就像当代的“聊斋志异”。
  跟那些景幻情真的言情小说不同,李碧华作品的时代背景是很明晰的。对于现实的逼真描摹与瑰丽的想像力,是李碧华同时具备的能力。《胭脂扣》、《凤诱》、《秦俑》、《霸王别姬》等等,都有着特定的时空,过去、现在纠结一起,在不断的循环之中,见证着时代的变迁,有着广阔的社会现实背景,不再执著于在一个自我封闭的天地里进行。
  由此,她常常把“传奇”和现世的爱情并置、比较,让在其中出出进进的人物彼此在有意无意中把对方看作是自己的镜子;在镜中,他们会发现自己的另一个不被人知,甚至不为自己所知的一面。如钱钟书说过的那样:“好像小孩子要看镜子里的光明,却在镜子里发现了自己。”
  
  身世:保持神秘
  
  李碧华是神秘的。
  她的书也从来不要别人的文字,不要序和跋、甚至内容提要等等。无论书的封面勒口,还是内页,她坚决不用自己的照片,这是她20几年前出道之初就定下的原则,显然,她要当一名实力派作家,靠一枝笔而非靠一张脸确立自己的江湖地位。为回避与读者见面,她甚至拒绝了“香港十大畅销书奖”。
  当有读者好奇她的相貌时,李碧华道:“别那么好奇我的面貌,我是那种摆到人群里,不容易特别被认出来的样子,没什么好描述的。和外界的人和事保持适当的距离,对我来说是好的,不老记挂着自己的影响力,不去想有多少人正在看你写的文字,不至于动不动就把自己当成苦海明灯,方才真可以潇潇洒洒地写。”
  她的书没腰封,没推荐语,没名家写序,每本书的封底不打广告语,而是摘一句作品里面最代表本质的话。比方,《诱僧》的封底,就摘了这么一段:
  人那么壮大,权位、生死、爱恨、名利却动摇它;
  权位、生死、爱恨、名利那么壮大,时间却消磨它。
  这样的台词,震慑人心。这恰恰是李碧华的过人之处。
  李碧华喜欢的城市依次是香港、日本京都、北京、苏州,最不喜欢的城市是纽约。香港是老家,自由散漫、随意舒适,所以喜爱;京都有古典氛围,淡雅宁静,仿佛是一种理想的人生场景;北京是一本永远都读不完的厚书,诱惑你一直翻下去;苏州则有一种女性的妩媚,被秦淮风月染过。
  看李碧华的小说,觉得她对爱情有一种宿命的伤感;看她的散文,却有种与无厘头文化一脉相承的娱乐精神,以及历尽沧桑之后的大彻大悟。李碧华比一般女作家棋高一着的地方是,一开始就摆脱了自己写自己、自己恋自己那种无可救药的俗套。大凡矫情的女人,总爱用笔抚摸自己,从头到脚,然后点数着远远近近的裙下之臣,嚼烂舌头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套“他和她”的故事,掩饰不住想像力方面的先天不足。
  李碧华同时是优秀的专栏作家,她的散文涉笔社会生活方方面面,对世情有着超卓的感悟能力,调侃男人,鞭策女人,精辟犀利,尽情尽性,为她赢得“女巫”封号。
  
  最喜欢阅读的“杂志”:银行存折
  
  有人说李碧华故作神秘是为了提高书的销售量,李碧华不辟谣,不争论,依然我行我素。她从来不接陌生的电话,如有编辑想合作,先传真合同给她,满意就回复,不回复就意味着没可能。
  很多人把李碧华和张爱玲相提并论。有记者问到这个问题时,李碧华说:“我只不过是张爱玲的读者,怎敢相提并论?请别无媒苟合。写作人都是独立个体户,我不愿意像谁。”
  许多写作的人不屑于谈钱,故作清高,但李碧华从不避讳自己爱钱。她有这样一段自述:
  什么时候心情最轻快:当钱包越来越沉重时。
  最喜欢阅读的杂志:银行存折。
  创作灵感:有什么好问?只消打开银行存折,瞄一瞄那数字,吓?就这个?多恐怖!大吃一惊,马上灵感泉涌,挥笔疾书,毫不伟大。
  愿望:不劳而获,财色兼收,坐以待币,醉生梦死。
  直面金钱,不避恶臭,一个离经叛道、蔑视正统、率性而为的李碧华跃然纸上。当记者问到她长久关注和思考的是什么时?李碧华引用了郑板桥的一句话作答:“我为东道主,不作奴才文章。”这句话也许值得每个写作的人深思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