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你的美丽如此纯净_禾木

  人们说,喀纳斯是神的后花园;禾木说,这里是神的自留地……   禾木乡位于新疆北部布尔津县境内,靠近蒙古、俄罗斯边境,是喀纳斯民族乡的乡政府所在地。这里距喀纳斯湖大约70公里左右。我们从布尔津出发,经过210公里左右的路途到达禾木。
  禾木太过安静,太过天然。几乎没有什么游人,或许还不是旅游季节吧,在这里也碰不到多少村民。某个恍惚的瞬间,会觉得这是一段淡出尘世的梦。
  一座座木屋零星散落,没有刻意的规划,就是那么东边一座、西边两座地存在着,反而有一种不雕琢的层次感出现在眼前。它们有的藏匿在桦树林中,有的铺陈于草原之上。这些木屋都是用粗壮的原木榫接而成,结实而且冬暖夏凉。
  天空湛蓝如洗,白云悠悠如盐,木屋清新如画,一条苍绿的禾木河喧哗着流淌。似乎,我们无数次梦想过的世外桃源就是这般模样。
  禾木是一个有几百户人的小村落,以蒙古族、哈萨克族和图瓦族人为主。图瓦人即是晚清《新疆图志》所记载的“乌梁海”人,世代以放牧、狩猎为生,居深山密林,沿袭传统的生活方式。有人说,他们是成吉思汗西征时遗留的士兵的后裔;也有人认为,图瓦人的祖先是500年前从西伯利亚迁徙而来,与现今俄罗斯图瓦共和国的图瓦人属同一民族。在一年一度的“敖包节”中,图瓦人举行赛马、射箭、摔跤等竞技活动。他们信奉萨满教和喇嘛教,每年都举行祭山、祭天、祭湖、祭树、祭火、祭敖包等宗教祭祀仪式。
  有图瓦人骑马从我身边经过,扭头看我,我冲他微笑,他便以笑容回应,红褐色的脸庞突然露出的洁白牙齿眩了我的目光。扭转头,他开始唱歌,大声地、放肆地歌唱。渐行渐远的马背上,图瓦人的歌声在辽阔的草地上传播。他走了很远,歌声犹在。
  在禾木村的西边,大约十多公里的路程,图瓦人把那里叫做“美丽峰”。多么直白而简洁的名称。其实,如此安静存在美好的景色,也只有这么平实的名称,才能够恰如其分地表达。不张扬,不惊诧。
  翻过几道山岭,视线豁然开朗,广袤的绿色伸向远方,如同华丽的绿色丝毯,在阳光下泛出微小而晶莹的光,不容易捕捉,只是调皮地闪动。漫山遍野的小花点缀在绿毯上,如一个绣娘精心为自己制作的漂亮嫁衣。黄色的耀眼,紫色的高贵,白色的纯情,红色的绚烂……不断地蔓延。偶然吹过的一阵风,让花草摇曳生姿。
  远处的图瓦人躺在草地上,头枕着草地,跷着二郎腿,脚尖轻晃,似乎在唱着小曲或是长调。旁边放着一瓶酒,有时,他会歪过头咕咚喝上一口。羊群咩咩地走动,然后停留又镶嵌在原野之上,使色彩和图画再度丰富热烈。
  一条小路逶迤向前,几座深褐色的木屋一点点露了出来,屋子的颜色经历了岁月而显得踏实。尖斜的屋顶骄傲地挺立,屋顶上有小小的坚韧的野花,这是鸟儿撒播的种子,使木屋有了不一样的风景。
  这些图瓦人自己动手建造的小屋里承载着他们美好而简单的生活。美丽峰上妖娆的是野花,自得其乐的是当地人。
  晚上,马匹、羊群、三五成群的牛陆续回来,在丰茂的白桦林掩映之中禾木村开始有了袅娜的炊烟。青白的烟雾就是沉稳而富足的生活味道。
  庭院里开始充溢着食物的味道,微醺的夕阳使每一张脸庞都被涂抹了胭脂,远处的白桦林反射的夕阳格外醉人。
  晚餐我们欣喜地沉浸在烤全羊之中。
  这是一个被高山庇佑的村落。一条禾木河自东北向西南不知疲倦奔涌不息,发出响亮的流水声。四周的山上有茂密的白桦树、杨树和一些不知名的树,有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
  一顿丰富的晚餐之后,沉沉入睡。
  枕着清新的木香味,我一夜无梦,是那种彻底而纯粹的放松。
  一阵阵哞哞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如此清晰。挣扎着爬起推开木窗,看到倚着木墙的两头牛正叫得欢快。不禁莞尔一笑。
  禾木的清晨是值得珍惜的。走在草地上,我的鞋被夜晚的露水打湿了,甚至裤脚也已经湿湿地沉重起来。薄薄的晨雾如女子的面纱,使禾木犹抱琵琶半遮面,因视线不能够那么直接而呈现一种神秘之美。草叶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水滴,一些野花娇羞地开着,而那一两滴尚未落下的露水如同它们澄澈的眼眸,晶莹闪亮。
  乖顺的小羊一群一群地出来了,欢快地跑掉了,去山那边的牧场享受它们的早餐。一只母牛傲然从我身边走过,神态倨傲,不容小觑,刚刚被挤过奶的乳房干瘪地甩动,契合着它有力的步伐。
  早早起来的图瓦人和我热情地打招呼,虽然语言不通,但笑容、姿势及含混不清的话语,已经足够表达彼此的问候和友好。
  用过早餐之后,我们就要离开。我回望这个村落,它有一种妖娆的孤独寂寞之美。不容置疑和对抗的兀自美丽,如同经历漫长岁月仍保存完整的图瓦人的风俗习惯。
  它们也都坚定地存在于我的眼眸和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