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俄日之间关于南千岛群岛(日称“北方四岛”)的主权争议呈现紧张态势。俄罗斯在这一问题上立场强硬。不仅总统和数位高官先后登岛,而且由总统下令要在岛上部署军备,加强防卫。
战后60多年来沉寂的南千岛群岛问题一时成为热点,俄罗斯政府的立场为何如此强硬,值得深思。
首先,明年是俄罗斯总统选举之年,无论是梅德维杰夫继续连任,还是普京“王者归来”,梅德维杰夫都必须为自己的执政留下可书写的历史,这或许是梅德维杰夫近来连续高调出场的潜在原因。他对内整肃吏治,解除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职务,批评俄铁总裁雅库宁,在俄罗斯国内吸引了足够的眼球,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支持。但“姐夫”(中国网民对梅德维杰夫的昵称)登上南千岛群岛后搅动的东亚局势却是最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
当然,俄罗斯在南千岛群岛问题上的强硬不仅仅是梅德维杰夫个人或几个官员的因素,而是表明俄罗斯的战略性转折。
20世纪90年代,刚刚解体的俄罗斯遭遇严重的经济萧条,叶利钦总统一度在南千岛群岛问题上有所松动,希望日本能予以经济支持,但日本没有及时作出积极地回应。现在,上个世纪90年代曾经闪现的一丝微光业已熄灭,日本想要回北方四岛已经几乎不可能了。
从目前的形势和俄罗斯国内的民众情绪来看,随着综合国力的恢复,俄罗斯重返亚太地区意愿已经越来越明显。俄罗斯发展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计划也已经制定,为了推动远东地区的发展,还专门在海参崴举办2012年的APEC会议。
梅德维杰夫明确说:尽管俄罗斯领土广袤,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而且下令,在南千岛群岛上部署足够的现代化军备,捍卫岛屿主权。
的确,南千岛群岛对俄罗斯来说,是进出太平洋的重要门户,是俄在亚太地区存在的重要据点,俄罗斯不可能轻易放弃。
日本在外交上对俄国也实在没有太好的对策。日本依赖俄国的资源和市场,在南千岛群岛问题上处于被动。而普京执政8年后的俄罗斯已经是一只恢复了健康的北极熊:和美国关系取得一定程度的缓和,和韩国的经济关系不断发展,和中国的战略协作伙伴关系处于历史上最好的时期,双边经贸关系也恢复到危机之前的水平,俄罗斯对日本经济的依赖性大大降低。在此争端上又处于主动。
领土问题是战后60年来日俄关系的“瓶颈”,此次争端使得俄日关系进入死胡同。日本要想在日俄关系中取得突破,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俄罗斯在苏联解体之后经济衰退,国力下降,但作为一个大国的战略思维却一再显示“奇门点穴”之功:1999年,200名俄罗斯空降兵抢占普里什蒂纳机场;梅德维杰夫登岛调动亚太地区力量的整合;侦察飞机穿越美日演习区域显示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存在;在莫斯科调解韩朝争端,展示自己在朝鲜半岛问题上的影响力等举措,都彰显其外交上的智勇。
外交的本质,就是以非武力的方式保护本国的利益,俄罗斯外交所展示出的一幕幕出乎意料而又令人叹服的外交手腕,是中国外交学习和借鉴的榜样。
相反,近年来,随着国际局势的变化,由于日本对自身定位的不明智和对历史问题的含糊态度导致了与周边国家的一系列纷争:日本与韩国“竹岛”(韩国称“独岛”)之争未息;觊觎中国的钓鱼岛与中国产生纠纷;与美国就军事基地问题已有摩擦,加上美国是《雅尔塔条约》当事国,明确表示北方四岛不属于“美日安保协议”;现在又与俄罗斯总统在南千岛群岛问题上进入僵局。日本的周边战略态势已经严重恶化。
日本到了需要对周边外交做出深刻内省反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