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肛肠医院与女医生吴凯伦等|重庆东大肛医院贵不贵

  北京东大肛肠医院被揭露虚假宣传和华裔女医生吴凯伦在阿富汗被害,是很久以前同时见诸报端的两条新闻。读后,觉得两者之间有某种联系,真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2010年9月,《新京报》以“假身份、假专家、假荣誉、假疗效”为小标题,揭露了东大肛肠医院用动辄几万的高昂治疗费忽悠患者,“不让你花个底儿掉不放你走”的恶劣行径。在成都、广州、上海等地我都见过这家医院的广告,“东大肛肠”特别容易读成“大肛肠”或“大肠”,名字恶俗,让人过目不忘。这家医院在全国有几十家“连锁店”,可谓“臭名远扬”。
  仔细琢磨,但凡广告打得热闹的,基本都是民营医院,真正好的医院从来不用广告,患者仍然每天趋之若鹜;但凡这种舍得花钱打广告的民营医院,多半都是治人们比较羞于启齿的毛病,比如性病或痔疮,抓住患者不愿声张的心理,用直接的广告词将患者忽悠进去痛宰,反正治痔疮很难把人医死,至于患者痛得鬼哭狼嚎,他们是不管的。
  我们这个社会越来越不像话了,假酒、假药、假球、假奶粉、假大米、假文凭、假大师、假教授、假专家、假论文、假新闻、假历史、假英雄、假政绩、假医院、假大夫……无所不假。面对虚假泛滥和诚信缺失,许多人忧心忡忡。其实所谓的道德底线早就不复存在了,于是才有那么多人情淡漠、人性扭曲与道德沦丧。有人提出了“国家诚信”,指出无论个人、社会还是国家,不讲信誉就是堕落,不守信誉就没有前途和希望。
  中华民族从来是一个讲究诚信和理想的民族,英籍华裔女医生吴凯伦用她36岁的生命向世人证明了这一点。
  吴凯伦的父亲是香港人,母亲是英国人,医学院毕业后,吴凯伦在伦敦圣玛丽医院当了5年主治医生,后来又在伦敦一家民营医院任职。2009年10月,吴凯伦决定放弃高薪,来到喀布尔,为贫困的阿富汗人提供医疗和救援服务。吴凯伦经常前往偏远山村工作,尽管每天都面临生命危险,同时几乎得不到任何报酬,但她始终毫无怨言。
  2010年8月6日,吴凯伦等8名“国际援助救济会”的医生在翻译的陪同下前往山区进行医疗活动,经过一个森林时和一伙塔利班武装分子不期而遇。恐怖分子将所有医生和翻译拦下,在把现金、财物和护照全部搜走后,对他们进行了“行刑式枪杀”,吴凯伦和其他7名医生、2名翻译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这一事件震惊了全世界,但震没震惊中国我不清楚――我怀疑现在还有多少中国人会为这样的悲剧而感到震撼。吴凯伦在伦敦也是在一家民营医院工作,不知东大肛肠医院的同行们得知了吴凯伦事件后,会不会有所触动,从而不再对他们的患者继续“恶搞”?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一个吴凯伦,那些不良医生就改邪归7F?说到底,吴凯伦和东大肛肠医院并不是孤立的现象,她和它的存在是有着深刻的社会文化背景的。可以这样说,在中国,目前出现吴凯伦这样的医生比较困难;而在伦敦,出现东大肛肠这样的医院则更加困难。
  
  奥地利乡间婚礼
  杨虹
  
  我的闺密苏珊娜是个美丽的斯洛伐克女孩,立志要嫁一位奥地利夫君。经过几年的寻觅,终于寻得,携手步入教堂。我们全家被邀请参加他们的乡间婚礼。
  出门前望见满天的乌云,按当地的风俗,我把家里所有的雨伞都放进了后备箱,为一对新人求个好天气。驱车两小时来到位于布根阑州的小镇市政厅,停车场早已爆满,幸亏新娘子把亲朋好友直接用大巴从斯洛伐克接来,否则上百观礼客人的汽车会把整个小镇都塞满了。
  新人信仰天主教,在市政厅简单的签字仪式过后,还要举行教堂婚礼。新人把刚刚在市政厅给彼此戴上的戒指取下来,交给神父,要在神的面前郑重许下终身承诺。神圣的风琴声响起,新娘的父亲牵着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儿走向神坛。岂知神父德语不太流利,整个弥撒都带波兰口音。一问才知道,由于近年来罗马天主教频繁的性丑闻造成的信誉危机,奥地利早已没有足够的神职人员,只好从东欧“进口”。
  漫长的弥撒过后从教堂出来,婚礼的钟声刚一响起,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到新人身上,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恩宠。所有来宾分列两旁,向新人撒下大米,然后将手中的鲜花献给新娘,表达最衷心的祝福。新娘早就哭得一塌糊涂,她的父母也双双老泪纵横。
  教堂边的宽大草坪上早已支好白色大凉棚,里面摆满各色小点心。大家稍作歇息,接着在摄影师的摆弄下照集体照。人疲马乏之后终于盼到晚宴,来到宴会厅,还没进门,丈母娘就摔破了几个盘子,让新郎拿扫帚打扫干净才能进去,有点像中国的“碎碎平安”的传统。容纳百多人的宴会厅人声鼎沸,侍者穿梭如蝶,饭没吃几口,一对新人在众人的要求下,频频接吻。
  上了甜点后,乡村乐队开始卖力演奏,新人领跳了第一只舞,在场的男士都要求和新娘共舞,可怜的苏珊娜直跳得汗流浃背。这时突然未了一群头戴面具身着奇装异服的人,扮小丑、扮怪物,更有甚者扮魔鬼。他们要找新娘跳舞,众人才发现新娘子早已躲起来了。这群面具客绝不善罢甘休,开始拉来宾跳舞,一时间纷纷扰扰,有点群魔乱舞的意思。
  等面具客走了,新娘子又回到宴会厅,可村里其他年轻人也不放过她,拥而上,拔下了她满头的红玫瑰,给她戴上暗色的头巾,象征从此以后她是个主妇了。这时新郎未到新娘的身边,深情地牵住她的手,共饮交杯酒,然后把酒杯砸碎,开始翩翩起舞。一曲未终,丈母娘从新娘手中“抢”走了新郎,而老丈人也终于有机会和女儿共舞。就在这时响起了华尔兹舞曲,于是所有的人开始随着音乐旋转,一同把婚礼推向了高潮。
  午夜12点,侍者推上了洁白的婚礼蛋糕,餐厅里也准备好了自助餐。我们全家因为带着孩子,等到切完蛋糕就想先行告退,当地的朋友却告诉我们狂欢才刚刚开始,舞会将持续到凌晨6点。我顿时傻眼了,转眼看,两个孩子都早在童车里睡熟。把两个童车推到休息室,我和米歇尔就又投入了舞动的人群。虽说是别人的婚礼,可人生有时难得忘情地起舞一回。
  
  孟买夜声
  弦冷
  
  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夜声,如果你心静如处子,就能领略到夜幕下城市特殊的响动。回首所到城市,那些夜之声或亲切,或温馨,或爽脆。而孟买的夜声,有种惬意,有种古怪,甚至有些“诡异”。
  夜声是个城市恒久的、与众不同的呼吸,是偶尔失眠时敲打你神经的熟悉音响。从前在北京,夜晚我常听到西单电报大楼《东方红》乐曲的报时钟声;在重庆临江小住时,疏烟淡月里江轮的汽笛声时断时续,袅袅余音四处飘散;住在丽江古城的纳西木楼上,夜不能寐时将双手枕在脑后,听木轮车在石板地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孟买也有她独特的夜声。刚到时正值旱季,每当凌晨,总会听到窗外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的声音,初起时如软语轻哝,朦朦胧胧,缭缭绕绕,然后连成片,此起彼伏如千倾波浪万壑松涛。被这奇怪声音惊起的我靠近窗口望去,月光素洁,仿佛有种神秘力量,把那些栖息在树枝上、屋檐下、窗台上的乌鸦吸引过来。这些孟买的精灵们从梦中展开翅膀,像黑色的闪电在院落中、枝叶间和街道上呜叫着、飞翔着。我恍然觉悟,原来那种奇异的声音来自乌鸦的呱噪,它们一只只、一群群、一片片,把其他鸟儿也从睡梦中吵起,在一片浑茫中形成了高高低低的声海。这声音让你恍如置身于兴安岭的大森林,或者贝加尔湖边松木清香的木屋里醒来的早晨……
  日复一日,有这惬意而独特的夜声陪伴着,我在孟买度过了无数个黎明前黑暗的时光。
  拥有三千万人口的孟买绝不是一个安静的城市,除了惯常的乌鸦鼓噪,常常会听到些古怪的夜声。半夜里还有马车不时从楼下经过,哒哒的马蹄声让人想起狄更斯笔下的著名场景――一辆挂着车灯的华丽马车从浓雾中走未。后来才知道那是孟买的城市观光马车,每临入夜便集体出动,载着游人绕南孟买转圈要400卢比。孟买夜生活极度贫弱,城里路灯暗淡店铺打烊,到处黑灯瞎火的,不知车上的游客观什么光?
  另有种奇怪的夜声经常在黎明搅扰清梦――不知来自何处的高音喇叭声,似唱歌像诵经,分贝之高让人疑心有广场集会。听得多了,竟听出声音里带着几分神圣和忧伤。后来终于找到源头来自社区的小“寺庙”,是印度教徒祈祷的地方。一些社区公寓的底层都辟出一间洁净的空屋,里面摆放几尊金碧辉煌的神像,供善男信女们膜拜。孟买寸土寸金,信徒们只好在公寓里找间房子祈祷用。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未今生的擦肩而过,虽然觉得吵闹,却也为他们的虔诚感动。
  待得久了,我的心也变成了宽敞的宅院,任由身边的各种声音进进出出,不会让它们稍作驻留。也许多年后,我会像存储北京电报大楼的钟声一样,在记忆里收藏起这些奇异的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