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生就风华正茂。 1月27日,国家能源委成立,委员队伍超级强大――20位部长级官员和1位中将,几乎囊括了中国政府所有核心部委首长。此外,更有两位政治局常委亲自披挂上阵,温家宝、李克强分别以总理和副总理的身份兼任能源委主任和副主任。
实际上,在整个中国政府的行政体制中,这已是多年的惯例。据了解,在国务院现行的30个议事协调机构中,温家宝掌舵的有7个。除了能源委,还有国家科技教育领导小组、国家应对气候变化领导小组、西部地区开发领导小组等。
轰动中外
2009年,中国52%的石油源自进口,中国能源企业海外频繁扩张――对外能源投资逾600亿美元。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成立能源委,自然引发西方媒体的各种解读。
澳大利亚著名财经媒体《商业观察家》发表长篇评论认为:“北京已经暗示,它准备在中央层面部署能源战略,并协调国内不同利益,这一举动是为了维护中国的经济前景。”法新社援引HIS咨询集团分析师汤姆?格里德的话说:“过去,与能源有关的职责分散于各个部门,能源委的成立有利于中国政府集中决策。”
除了战略部署、统筹协调,能源委的职责还包括审议能源安全和能源发展中的重大问题,当然,“这些职责将主要由温总理来履行。”王海运说。王是中国国际问题研究基金会能源外交研究中心主任,自从该中心2008年1月以来,王长期为中国能源企业“走出去”提供咨询。
能源企业“走出去”关系到中国的外交、安全战略,“这说明能源问题不单单是一个资源问题,而是一个大能源的概念,需要一个机构和机制协调各方行动。”王海运说,随着中国能源利益海外扩张步伐不断加快,能源资产和人员安全问题越来越突出,一个突出的明证是中石化、中石油工人在非洲遇袭、绑架案频发。
无论从安全角度,还是从外交政策、对象国信息搜集,企业都离不开外交的支持。“中国企业除了在外各自为政、互相竞争外,从外交战略的高度看它们进军国家的选择,有时候做得也不是很到位。”王海运解释说,企业过去仅仅考虑的是资源,宏观政治、经济环境考虑得很不够,这会带来不可预知的风险。
与它的前身国家能源领导小组相比,能源委的委员名单中,多了3个新的部委――外交部、总参、国家安全局。“这将使得中国能源外交的战略更加得力。过去,各方力量难以形成一个大的拳头。”王海运说。《商业观察家》也注意到了军方的参与。“北京希望在能源企业背后施展起强大的影响,北京不断扩大海军护航领域,保护国际供给线。”
与此同时,西方媒体依然老调重弹,将能源委与新殖民主义挂钩。法新社在文章最后指出,“中国还面临新殖民主义的指控,这主要因为它跟非洲国家展开了大规模的能源交易,批评者认为,它们为了获得石油特意讨好苏丹的无赖政权。”
这种批评的声音,温家宝曾亲耳听过,并给过有力的回击。
主导能源、气候博弈
在实践中,温家宝更是作出巨大投入。去年10月13日,温家宝与来访的俄罗斯总理普京签署了一系列能源合作协议。整整一个月后,来自中亚土库曼斯坦的天然气进入中国境内的西气东输二线西段,这是国家主席胡锦涛和土库曼斯坦总统别尔德穆哈梅多夫亲自确定的战略项目,温家宝总理访土时对项目建设也提出了明确要求。“能源外交中,企业积极合作很重要,但在关键时刻,离不开政治决心。”王海运说,不光在中国,其他国家的能源部门都是首脑在牵头。
在与各国展开能源合作谈判的同时,温家宝也不忘在国内视察时深入能源生产一线,鼓舞工人士气――连续多年除夕,温家宝都下井和矿工一起吃年夜饭;到一些能源大省视察工作,第一件事都是直奔能源企业。
2010年元旦,温家宝到黑龙江视察,一下飞机就前往大庆油田,看望“新时期钢铁钻井队”15152钻井队的工人。这是他就任总理后第三次来到大庆。温家宝鼓励工人们“在金融危机的冲击面前,继续发扬战无不胜的大庆精神,建设一个百年油田”。
这样振奋人心的话语,神华宁煤集团的工人两年前就曾听到过。
但煤炭再怎么开发都是重污染能源,并非长久之计。哥本哈根气候大会前夕,中国曾作出重要承诺:到2020年,15%的能源来自可再生资源(主要是风和水)。这让人想起了温家宝的另外一个重要职务――国家应对气候变化及节能减排工作领导小组组长。
他的团队亦不同凡响――国务委员唐家璇、外交部长杨洁篪是小组成员,办公室主任由发改委主任马凯担任,发改委副主任解振华担任副主任。解曾多次领军中国气候谈判代表团出征联合国气候大会,从巴厘岛到哥本哈根,一路披荆斩棘,为中国夺得不少话语权,有时,温家宝也会亲自出马。
2009年12月16日,温家宝乘专机飞往哥本哈根参加联合国气候大会领导人峰会。抵达哥本哈根后,温家宝展开了密集的穿梭外交。
可事与愿违,尽管温家宝不断呼吁各国必须着眼大局,照顾彼此关切,坚持“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凝聚共识,求同存异,但哥本哈根却成果甚微。
温总理的多重使命
能源布局事关中国未来经济命脉,教育布局则关乎中国未来人才竞争力。
2008年8月29日,兼任国家科教领导小组组长的温家宝,召开该小组第一次会议,正式启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以下简称《规划纲要》)研究制定工作,并亲任《规划纲要》领导小组组长。《规划纲要》意在勾勒2020年中国教育改革发展蓝图。
在所有民生问题中,教育是温家宝最牵挂的。十七大报告中,教育被放在民生和社会建设的第一位,而每年教师节,组织教师座谈已成为温家宝工作的一个惯例。
教育的中长期规划尚未出炉,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早在4年前就已经推出。温家宝也是这个纲要领导小组的组长。纲要在2003年启动,温家宝参与数次审议、讨论。2006年2月9日,纲要正式对外发布――确定到2020年,全社会研究开发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提高到2.5%以上,对外技术依存度降低到30%以下。今年1月19日,纲要确定了大型飞机等16个重大专项,它们是中国到2020年科技发展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