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些国外媒体声称,中国最近曾经销售武器给卡扎菲政权。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声明,在中国政府不知情的情况下,卡扎菲的代表与中国公司员工私下接触,但是中国并未与利比亚签订任何军事合作协议,更没有向利方出口军品。
有意思的是,外交部发言人同时还提到某些公司的人员政治敏感度不够强。当然,并不排除某些从事这个行业的人急于求成,只问生意不问政治。然而,一般来说,这种可能性却并不高。毕竟,这个行业内的人都是“老手”,对于什么生意绝对不能做肯定心里有数。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在这次接洽中出面的并不是直接来自利比亚的代表,而是某个军火中间商,也就是俗称军火掮客的人。他们常年在这个行业里混,并不服务于特定的国家,总是在世界各地到处跑。
在不少人的眼里,买卖军火的人似乎跟从事毒品买卖的人差不多,都属于捞偏门的生意。某些黑市军火商的确跟卖毒品的差不多,甚至可能把毒品和军火一起卖。
但在国家的层面,军火贸易是非常严肃而且政治性极强的。在今天这个世界,军火贸易并非处于一种完全无序的丛林状态,国际社会对于军火的交易运输有着非常多的监管手段。潜艇、航空母舰、隐形战机、大型舰艇这类高精尖的武器是军火掮客们一般不会随便触及的领域,因为此类交易涉及的金额过高而且环节复杂,一旦出了问题会得不偿失。
上个世纪90年代著名的台湾康定舰弊案中,在法国外交部反对这单交易的情况下,法国汤姆生公司出动了美女掮客荣古夫人游说,最终促成了拉法叶级隐形护卫舰的交易。而这单充满了权钱色交易的军贸合作中,仅回扣估计就超过了6亿美元,可以说是近年来军火掮客最大手笔的一次行动。
这种搞得满城风雨的交易风险其实很大。荣古夫人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至今没有解冻,尽管付出很多,却没法获得回报。因此,在大部分情况下,军火掮客们还是更倾向于做一些闷声发大财的买卖。
那么,军火掮客如何进行低调的交易呢?
在军事装备中,并不是只有武器这一选项。军服、被装和军用食品同样是战争中消耗量极大的物品。从事这些交易的利润并不算低,联合国维和部队士兵每人每天的伙食标准高达数十美元,其中的利润丰厚得让人咋舌。
美军现在采购军靴的成本已经高达200-300美元,每名士兵每年至少会发两双军靴。而一支M-16步枪的采购价也不过400-500美元,军靴的利润实际上已经超过了步枪。另外,这类商品的消耗量更是惊人,从事军靴制造和买卖的商人却不会被贴上军火商、死亡贩子的标签。显然,这是一种体面而且没有任何风险的高利润行业。
无论军用被服和食品生意多么诱人,武器的交易仍然有不少从业人员在进行。要想保持低调,这些人就必须明白门道。
军火掮客的价值主要在不能直接交易的主体之间。有些反政府武装或者名声不太好的国家需要采购武器,此时才是军火掮客赚钱的机会。这种交易往往分为两类,一种是科研性质的武器采购。简单来说,就是A国对C国的军事技术有所限制,C国要想发展军备,就只能通过中间人来采购这些装备加以仿制。这种交易的量往往并不大,职业军火掮客兴趣不大。
真正的好买卖往往是成批量的军火采购。接下来的问题主要就是货源。世界如此纷乱,总会有一些国家和地区的武器库处于非常宽松的监管状态。搞这些武器的模式跟淘宝差不多,所以一般称之为淘货。前苏联的解体无疑给这些军火掮客提供了非常理想的货源地,现在这些装备已经被淘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个世界并不缺少战争。伊拉克战争爆发后,据美国方面统计,至少有30%的前政府军武器下落不明。更为糟糕的是,美军的援助武器也成规模地流入黑市。这一利益链不仅限于“基地”组织、反美武装、军火掮客和当地腐败的政府雇员,甚至连驻伊美军的部分人员也参与其中。不久前,美国海关就抓到了一名参与走私武器的驻伊拉克海豹突击队队员,此人还曾经参与电影《变形金刚》的拍摄。
对于军火掮客而言,伊拉克是个理想的市场。货源和客户都在同一个国家,甚至无需转运出境就能完成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