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媒材艺术创作现状分析】艺术创作的价值与意义

  [摘要]材料艺术语言领域的无限扩大,使得“综合媒材”的概念早已突破了传统仅仅对自然材料的运用和转换,生活中的所有物品都可能成为艺术表达的工具。媒介从工具性材料通过艺术家的艺术构想而升华为艺术性话语,成为艺术人文精神与创造精神的栽体。那些媒材不仅带有文化的含义,而且还有很强烈的地域的特点,又都具有鲜明的现代感。非手艺的选择和组合成为艺术思维与艺术活动的组成部分,艺术外延向非艺术拓展,艺术精神向观念化迈出。我们不能停留在材料的表面来接受材料,更应关注的是其文化内涵和精神负载。
  [关键词]艺术语言;媒材;现状
  [中图分类号]J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309(2011)01-0170-2
  
  今天,材料艺术被我们所认识和理解,并且确认它为一种新颖的视觉媒介艺术形式。当诸多的艺术问题出现在人们面前,我们究竟需要什么样的艺术程式?或者人们怎样去检测艺术语言中的问题?这是我们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一、综合媒材艺术创作现状
  
  (一)综合材料在架上绘画中的介入
  材料介入艺术作品,仅以材质的特征改善、丰富或加强艺术作品的外在表现力,作为一种创作手段的补充,无疑使许多人感兴趣。事实也证明,与使用材料相关的精密制作技巧确实有诱惑力,但这仅仅是材料在艺术作品表达过程中的辅助手段而已,可以说不过是材料在艺术表现中的初级从属阶段,而材料的质性表达要真正进入审美语言阶段,即材料的表现,除了形式上的要求之外,它还内含材料本体的质地语言。
  例如塔皮埃斯的作品,它抽取某些物质的特性,像水泥、钉子、钢管、木块、砖瓦、皮革、棉絮、草根等东西,在材料表现上,起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观念与图像的文化认识作用;杜比菲特的烟灰、沙砾可以被看成是一种直接刺激感官的艺术语言;而在法国克莱门特的纸屑和锌皮等材质作品上,我们可以感受到材质肌理的表现力度,以及它的真实性、可信性、确定性和感染性。这是传统意义上的描绘式作品不可与之相比拟的,材料因此在作品中成为一种可以随意嫁接、转换、擅变、演绎的特殊文化形式。但是,除了审美功能,材料的表现必定是为某种目的而存在的,即材料作品在艺术中的表现,无论其文化联系如何都应该是一种态度的表明。如脱离这种基本事实,材料仅是子虚乌有的摆设而已。因而,我们看到的绝大多数材料作品,总是趋向某一思想、观念的主题,才能反映本身的材质意义价值。如德国博伊斯的《无题?1948-1950》综合材料作品,它通过青铜、腊、树胶、纸板和铅笔,解析了一对男女簇拥相抱的“春梦”。这里,材料的硬软、轻重的质感和表现的方法以及空间处理等完全弥合了形式与主题的统一关系。尽管这件材料作品尺寸只有24×12.5×4em,却深刻揭示了二战血腥杀戮之下的人性之美。原始材料的物质属性一旦变成艺术家的意志形式,其物质属性就成了主观材料――肌理语言,成了一种具有灵性的、感动的、脱俗的超然存在之物。它表明:当材料表现其外延作用时,它实际上已切入了“表现”的内涵,其两者是相辅相成、互为补充的。
  
  (二)媒材在装置艺术中的运用
  装置艺术和现成品艺术如今已被视为一种观念艺术。装置的材料语言媒介本身具有广义性,这体现在装置所使用的往往是日用品、工业品等具有较明确生活意向喻指的材料,然而当它们经由艺术家创作处理之后,错位化的处理往往使它的所指变得模糊化了,从而超越了艺术家原先的意图局限。
  装置艺术最重视媒介材料的潜在艺术表现力的选择,重视对媒介材料的艺术表现可能与这种材料原有的生活意象之间的关联。木板、铁皮、玻璃、橡胶、沙子、鞋帽衣物等媒介从工具性材料通过艺术家的艺术构想而升华为艺术性话语,成为艺术人文精神与创造精神的载体。
  20世纪90年代以后,作为纯粹的观念艺术,装置艺术开始“走向社会”。这一阶段中国艺术界开始关注装置作品语言传达的可能性,这亦是中国当代装置走向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一方面表现在对装置艺术所使用的材料与现成品的质地的研究与重视,从创作主题的表现需要出发,去研究选取不同材料、不同质地物品的装置组合。另一方面是对装置的物品与材料的外在形式的关注。这一时期出现了不少优秀的装置作品,如周啸虎的《谎言时代》、黄一翰的《我们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尹秀珍的《冼水》、谷文达的《人发装置》等。谷文达、尹秀珍等人通过作品去触及当代人的视觉心理和生存状态;戴光郁、陈箴等人则运用东方艺术观念,强调虚空、时间性和组合关系,在世界资讯背景中去揭示人类面临的精神问题和文化问题;黄永兵更是以一系列颇有力度的装置作品批判了既成的文化制度和文化关系。
  
  (三)新媒体艺术的崛起
  在信息泛滥的全球一体化的后现代语境中,艺术逐渐失去了以媒材分类的准则。21世纪信息时代的新媒体技术,泛指一切以高科技手段为媒介的艺术,包括观念摄影、录像艺术、电脑数码艺术和Flash等。这一时期,中国实验艺术的主潮在媒介上开始由装置和现成品艺术向摄影和录像艺术媒介转移,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开始加入到观念摄影和录像艺术的创作,人类开始进入一个空前的视象(视觉信息)时代。
  随着高科技的发展、研发与应用,人类生活进入了全面依赖数字化科技的21世纪。艺术家、设计师的身份将因数字化环境而变得身兼数职。创作的流程将因计算机软件的应用、操作而分工复杂,而且必须互相支持、配合成团队联动作业。
  
  (四)全球化语境下的综合媒材艺术创作
  在全球政治、经济、文化一体化的格局中,艺术家的语言表达必然是与西方接轨的。在这里我们有必要对西方材料媒介艺术发展再作一番考察:材料作为一种媒介和可传达的符号,在西方始于立体派,早在20世纪头十年,勃拉克和毕加索就开始“贴纸革命”。1913年杜尚用自行车和圆木凳创作了他的第一件现成品艺术。从拼贴和实物开始,艺术必须是手艺(绘制和塑造)的界限被打破,非手艺的选择和组合成为艺术思维与艺术活动的组成部分。艺术外延向非艺术拓展,艺术精神向观念化迈出。那些媒材不仅带有文化的含义,而且还有很强烈的地域的特点,又都具有鲜明的现代感。
  
  二、综合媒材创作的价值意义与拓展空间
  
  材料艺术语言领域的无限扩大,使得“综合媒材”的概念早已突破了传统仅仅对自然材料的运用和转换,生活中的所有物品都可能成为艺术表达的工具,无论自然生长物或人的身体和社会行为,无论历史的传统形态还是现实生活场景、声音或思想、观念、基因或自动遥控系统,甚至不同种族的行为方式等,都可以作为艺术创作的媒介。
  综合材料媒介本身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我们不能停留在材料的表面来接受材料,更应关注的是其文化内涵和精神负载。今日艺术不再以英雄姿态去直面问题,而是存在于问题之中。都市中生存的艺术家很难以居高临下的方式去体验生活,我们只能生活在“生活”之中,凝视生活,以思考的权利,去揭示植入我们肌体和精神的问题,通过质疑,保持个体精神的可能性。因此以一种具有区域文化背景和个人思维特点的方式去言说、去反省、去体验当今世界普遍性的问题及直面城市化生存中的种种生存体验,已成为艺术家运用多种媒材进行艺术创作所要面临的挑战。艺术家完全可以通过对多种媒材的试验与拓展,以一些更为深入的、触及当代问题的主题来演绎自己的文化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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