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3日,美国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一致同意美国总统奥巴马对原商务部长骆家辉出任驻华大使的提名,并决定提交参议院大会表决。参议院一旦通过提名,骆家辉出任驻华大使将是板上钉钉。这位祖籍广东台山的第三代华裔,已经一只脚踏进了美国驻华大使馆的官邸。
对于这项新职务,骆家辉说,他的父亲如果仍然健在,绝对会感到无上的光荣,并表示他们全家都对此感到极为兴奋。
今年51岁的骆家辉,英文名Gary Faye Locke,出生于西雅图,曾于1997年至2005年,两度担任华盛顿州州长,是第一个担任美国州长的华裔。2009年,骆家辉进入奥巴马政府担任商务部长,成为继小布什政府中的劳工部长赵小兰和奥巴马政府能源部长朱棣文之后的第三位华裔部长。此次获得奥巴马提供的新职位,骆家辉将成为首位以华裔身份出任驻华大使的美国外交官。
很难说长着一张中国面孔的骆家辉,是不是比他的前任更懂中国。在美国土生土长的骆家辉几乎不会讲普通话。祖籍广东台山的他,粤语还能勉强应付几句,对普通话却称得上一窍不通。履职之前,骆家辉开始苦练中文,并自嘲“不能比前任洪博培差太多”。要知道,洪博培的普通话可是相当的流利,以至于他离任后,在美国驻华使馆的官方微博上,有中国网友留言调侃道:“回美国别忘了教骆家辉中文。”
实际上,自建交以来,美国挑选驻华外交官都颇费心思,到骆家辉为止,美国一共向北京派出了10位特命全权大使,此外还有3位“准大使”――驻华联络处主任。
首任驻华联络处主任伍德科克,在北京娶了第二任妻子――在联络处工作的护士姗伦,二人是在大使馆附近的中国民政机构办理的结婚登记;第二任驻华联络处主任,是大名鼎鼎的美国前总统老布什,他和妻子骑着自行车穿梭于北京胡同巷弄的经历以及对北京烤鸭的痴迷,后来被人们所津津乐道。
历任驻华大使中,多数与中国有极深的渊源,骆家辉之前,有3位美国大使是在中国出生、成长,并深受中国文化影响。
1981年至1985年任美国驻华大使的恒安石,是第一个出生在中国的美国大使。1920年,恒安石出生在山西汾阳,牙牙学语时,学的就是中国话。1940年,恒安石到辅仁大学附中教书,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被日军关在山东潍坊。1944年,恒安石被中国游击队救出,并随这支部队打了一年多游击。恒安石任驻华大使期间的最大成就,是促成中美“八一七公报”的达成,这份公报是中美两国间三份最重要的公报之一,是两国关系健康发展的重要政治基础。
1989年至1991年出任驻华大使的李洁明,1928年出生于中国青岛。与恒安石不同,李洁明是通过特殊方式成为一名“知华”官员的,他曾为中情局效力28年之久,朝鲜战争期间曾在中情局台北工作站,与毛人凤主持的保密局密切合作,1968年他还曾出任香港工作站副站长。
李洁明之后担任驻华大使的芮效俭,被认为是司徒雷登之后对中国最有感情的美国外交官。他1935年出生于中国南京,童年和少年时光都在中国度过,直到15岁时才随父亲离开中国。1959年,芮效俭进入美国驻香港总领事馆工作,三年后又被调往台北,他也因为这种特殊经历成为曾经在两岸三地工作过的美国外交官。芮效俭离任后直至退休,一直被认为是美国外交圈最重要的中国问题专家之一。
与上述三位大使相比,长着一张中国脸的骆家辉其实对中国并不熟悉。并且,在他任商务部长期间,不断展现出对华强硬态度,任内中美贸易摩擦不断,从轮胎特保案到汇率问题,摩擦频率和强度均远超过往年。骆家辉本人也曾在国会作证时指责中国操纵汇率,并要求中国加快人民币大幅度升值的步伐。
但是,驻华大使职位与“坐镇一方”的商务部长不同,后者需要决策,前者更侧重执行。况且,以中美高层交往的密度与渠道的畅通,现在的驻华大使远远不像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样重要,更像是一个两国之间的“信息收集员”和“联络员”,无论本人持什么样的态度,首先要唯华府马首是瞻。
但奥巴马提名骆家辉出任驻华大使,显然不想他仅仅担任一个联络员。在奥巴马政府看来,任命一个华裔出任驻华大使,显然能增加中国民众的好感,而有着浓厚商业背景、熟稔贸易领域的骆家辉常驻北京,将更加有助于美国企业打开中国市场,扩大在华业务份额,华裔身份显然对此助力多多。
无论如何,知华并不等于亲华,中国话讲得再利索,对中国文化再痴迷,效忠的也是美利坚合众国。
以知华闻名、能讲一口流利普通话的澳大利亚前总理、现外长陆克文为例,陆氏以“懂得中国”出名,但在总理任内却提出多项对华强硬的主张,并对美国国务卿希拉里直言不讳地称,自己个在对华政策上是一个“残酷的现实主义者”,提出希望美国以武力遏制中国;担任过驻华联络办主任的老布什,对北京的胡同和烤鸭再迷恋,4年总统任期内却在对华关系上屡屡掀起波澜,并率先开启了对台大规模军售的大门。
更何况即将出任驻华大使的骆家辉,生在美利坚,长在星条旗下,从小唱的歌并非长江长城黄山黄河,而是星条旗永不落上帝保佑美利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