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普通人的休闲人生】奇遇人生李诞在哪一期

  西谚有云:只工作不玩耍,聪明的孩子也变傻(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Jack a dull boy);我国也有句类似意思的话:磨刀不误砍柴工。
  对休闲的理解可谓见仁见智,这里呈现的六个休闲故事不可能涵盖所有中国人的休闲观,但透过这些细碎的讲述,或许会引起你的共鸣。
  
  
  “真正的休闲是把心放下来”
  “最近很忙,加班结束到家,最想做的就是泡脚,同时读一本和工作完全无关的书,很惬意。我觉得这就是休闲。”还有,“有一天晚上下班,9点多了,有点小雨,就步行回家,边走边听李健的传奇。正好南京长江路旁都是长了几十年的梧桐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一边走一边哼着歌,感觉很绝妙,我觉得那个瞬间也是休闲啊……”
  最后苏黑概括为:把自己从有压力的生活工作中解放出来,就是休闲。这些贯穿于生活的休闲片刻,“因为是偶然得之的感觉,所以惊喜更多,满足感更强――因为你之前没有期待”。
  在她看来,旅游则是刻意为之的、时间更长些的休闲。“旅行可以看外面的风景,吃当地的美食,当然喜欢啊,但花钱多,操心,而且也得分场合。如果你在‘五一’、‘十一’去人流如织的丽江,没准带一肚子怨气回来,就没有达到休闲目的;但是,如果你去遥远的西北,在戈壁滩,在拉卜楞寺,你就会很宁静,会放空自己,会感觉到自己和自己的内心,还有大自然,很近很近。”
  2010年5月,苏黑为自己安排了一段毕业旅行:和三个朋友一起,从兰州到甘南,到西宁,到青海湖边,再到敦煌、新疆。
  “到青海湖时,突然下雪,我们留宿在一家宝马驿馆。那里的山智大叔特别好,把他新买的QQ当越野车,只为让我们先看一眼青海湖――他其实没这个义务,但就觉得我们若到湖边却不能多看一会儿下雪时的青海湖和那里的鸟儿,会遗憾。他老婆就在家给我们烧好奶茶,还特地准备了好多小点心。那天晚上他们家没电,我们就点了蜡烛,来了个丰盛又有情调的蜡烛水果聚会。他们教我们藏语,我们给他们拍照。你知道吗?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合过影,而且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拉手。山智大婶那个羞涩呀……”
  苏黑说,在那一刻,她被感染得“非常幸福”。“一路看当地人的生活姿态,总会有感动,有感触,更能看清生活的本真。”她说,最理想的休闲状态就是和合拍的朋友一起去原生态的地方。还有,不错过每个享受生活的片刻,把心放下来。
  
  “没钱没时间,怎么休闲?”
  “啥叫休闲?看电视算不算?我得守着我的摊儿呀,哪有假期。一年就初一到初五可以休息几天……不累。为了挣钱有啥累的?”王贵福很爱笑,虽然已经有些谢顶,但白净的面容仍旧透着年轻。他和妻子共同经营这个摊位,服务态度很好,顾客买的鱼,都会被免费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麻将,每天都和妻子轮流守在摊位旁。平素的消遣就是在不忙的时候看看《故事会》,“故事短,好啊,很快就知道结局了,不会上瘾,不耽误干活。”除此之外,是每晚10点收摊回家后,看一会儿电视。
  “玩手机?不玩。玩那个还花钱。不过我儿子玩。”他的儿子今年18岁了,在外打工。小伙子会上网,但为了省钱,已经不再去网吧上网了。“他说手机包月上网便宜,每个月都把包月流量用得刚刚正好,说是不能浪费,便宜了中国移动。移动有那么傻吗?”
  “没钱没时间的,旅游干啥?怎么休闲?看电视就行了……我觉得现在每天不忙的时候能休息休息,挺好的。又不是一直都干活,不烦。”说话时,王贵福一直乐呵呵的。
  
  
  “做家务时哼着歌,就是休闲”
  雁芝,女,52岁,一直生活在河北某城镇。每当家里人劝她出去走走时,她总会说:“我晕车,哪里都不稀罕。”
  
  雁芝是亲戚朋友眼中 “有福”的女人:家庭美满,儿女双全,日子虽不富贵,却和睦安宁。
  年轻时,雁芝的丈夫很喜欢出去走走,一直希望能够带着妻儿一块出行,但每次都被雁芝拖后腿,“我不稀罕这里去那里去的,一来晕车晕得厉害,出去一趟太难受,二来家里娘的岁数大了,我不放心。” 这一拖就是二十年。
  雁芝很满足她安定的日子,“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虽然每天家里也一堆事,但时间很自由,累了就吃点水果、看会电视,找邻居、姐妹聊聊天乐呵乐呵。我还爱一边做家务一边哼着歌,而且有时候会越哼越高兴,这就是休闲吧?心里舒坦就行呗。”
  不过今年,雁芝终于有机会出去看看了,“孩子他爸一直想带我去上海世博会看看,我虽然没多大兴趣,但决定这次不拖后腿了,听他安排。”
  对于未来的生活,雁芝也已经有了休闲式的设想:“我们两口盘算着,等老了就开个茶叶店,我卖茶,他喝茶、下棋。挣点钱就约上几个老友聚聚,出去转转也行。”当然,雁芝也有她向往的地方,“如果不考虑路上折腾和花钱,其实我最想去台湾,因为从电视上看,那里真好看。还有海边。”
  
  “为了休闲,可以放弃休息”
  伯恩,男,28岁,山西人。供职于北京一外贸国企。自诩宅男。最近一次出行是在2010年1月,蜜月旅行。“我是个宅男哎,休闲主要是陪老婆逛街,还有在家看电影、玩游戏。”这是伯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第一句话。不过他很快谈到了今年年初和妻子的蜜月旅行,称“很享受,感触颇深”。
  “一直跟老婆选蜜月地点,最后确定了广西阳朔。在北京这种地方待惯了,就想去人少的、安静的地方,远离喧嚣,远离人群”。他把这归结为“对大城市快节奏生活的一种逃避”。
  去阳朔之前,伯恩和妻子做了细致的功课,在网上看介绍、看游记,从头到尾都是自助游。伯恩说,这不仅为省钱,主要是他们最想要的就是一份自由,想去哪儿去哪儿,不想出去就在旅店睡一天。
  “做外贸的,即使出去玩也不可能把工作都放下,完完全全休息”。在阳朔的时候,伯恩晚上还要发邮件,联系业务,他无奈地表示,“有点郁闷”。但即使这样,他仍然很满足,因为与之前去庐山开会相比,同样是置身美景,心态却比开会时逍遥平静多了。
  在阳朔这个小县城待了5天,他们就回京了。“没办法,如果不再次投入喧嚣的城市,不去工作,那以后就没钱旅游了”。回京后,伯恩称再次回到了宅男生活,“现在周末还是更喜欢在家待着,平时工作累,最想睡懒觉。还要洗攒了一周的脏衣服……”
  在伯恩看来,在家有在家的乐趣。“你说看电影、玩游戏算不算休闲?我觉得算。如果真算的话,那么,我可以为了休闲放弃休息!最典型的,是我周末通宵玩电脑,第二天还陪老婆逛街。好过瘾!我玩的那些游戏大部分都是打打杀杀的,坏处很多,但能给我成就感,满足我做英雄和强者的欲望。”提到游戏,伯恩更加健谈了。
  “因为工作压力太大了,不是吗?或者说我有点狂躁症的趋势……我还很喜欢摇滚乐……”说到这里,伯恩更像在自言自语。
  
  “休闲为了更好地工作”
  济生,男,45岁,博士,就职于政府研究部门。爱读书、爱思考,喜静不喜动。
  济生出生在东北农村。兄弟姐妹6个,孩子多,大人照看不过来。一岁多时的冬天,有过一次掉进井里的经历,他的母亲多次说他命大,因为她始终也没弄明白当时济生是怎么把脑袋露出水面求生的。“命大”的济生后来离开家乡,先后在北京读书10年、深圳工作12年,然后又回到北京。
  “从小学到博士,都是国家公费培养,国家供我读书整整20年!我要回报国家最少20年,甚至40年!现在做研究工作,就是希望能更好地回报国家,回报社会。”说这话时,济生一脸真诚。
  “所以,我的休闲就是按计划读书、思考。尤其是节假日,看书、思考会更集中。你想,每年52周,共104 天,加上节假日,三年的节假日加起来足有一年的时间了。这些时间可以做多少事啊。我认为自己在近三年节假日的收获,堪称读一个学位了。”
  “没有休闲,人会变得枯燥。而读书式的休闲可以更好地促进工作。除了这些,理想的休闲状态有很多,比如,在一个风景如画、空气清新的郊外场所,一边思考,一边写文章;在黎明的海边,与心爱的人,手牵手,慢慢看日出……”
  如果旅行,“我想一个人去埃及、华盛顿看看,一个是最古老的地方,一个是最现代的地方。慢慢地走,慢慢地看,慢慢地思考……现在没有时间,等退了休吧。”
  
  
  “休闲呢,是人安心静的感觉”
  梁璐、李祺夫妇,而立之年,现居深圳。做过记者,开过旅馆,周游全国,“工作和玩在一起”。
  在《鲁豫有约》的节目里,梁璐和李祺被称为“飞特族”的代表:“想做就做,想玩就玩,自由自在,不为工作放弃享受生活”。
  在成为“飞特族”之前,梁璐和李祺都有过正式的记者生涯,先后供职于几家知名媒体。他们相识相恋于深圳《晶报》,后来两人双双辞职,去云南旅行。旅行中还在云南开过小旅店,没多久小旅店关门,两人开始游历中国。
  根据李祺的说法,做记者时“疲于奔命”,旅行改变了他们的生活方式,现在则是“工作和玩在一起”。
  “休闲呢,是人安心静的感觉。旅行是动态的休闲;也有人喜欢出去赖在一个地方不走了,那就变成了静态的休闲。我们两种都喜欢,经常在外走累了,就在一个比较喜欢的地方,发呆几天。”李祺说,每个人理解的休闲是不一样的。有的人一旦空闲下来就不知道做什么好,而在他们看来,不带着任务去玩,自由自在,才是真正的休闲。他们云游四方的时候,没有事先计划,很简单,很纯粹,能走多远走多远,钱不够了,“我就催债。”
  先生梁璐则是个一直很快乐的人,想法很单纯。他认为没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因为“生活本来就可以有不同的路。”他说,休闲最需要乐观。
  现在,梁璐对佛教和环保非常关注,他想去更多、更远的地方,想去寺庙采访老和尚,想让九寨沟等知名景点的污染和过度商业化引起人们的关注,他的“触角”因为旅游而扩大了许多。
  这是一份不经意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