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约克 Can You Dance?:You Can

  “听她的音乐,就像看着只穿内裤的毕加索到处乱跑……”她就这样来了。3月2日晚8点,比约克光着脚,在一条黑色踏脚裤外面罩了件芦花鸡似的三色彩袍舞着上了台。整场演出,她没换过服饰,哪怕2000年亮相戛纳的那身“下蛋装”。
  唱得高兴了,她拍打腹部虚拟的鼓,弯腰撅臀,蹦蹦跳跳,要么蹑手蹑脚……在演唱会前半个钟头,各路粉丝,包括占据了大半个场子的欧洲面孔都有点懵。
  等到那支传说中的十人女子铜管乐队(这十个,都是比约克面试过的冰岛女孩)穿着同系服装登场,人人头插红标牌,吹吹打打,跳大神一样前俯后仰,观众开始暖起来:非洲土著。
  此外,都是电子音乐,2007年专辑《Volta》里主玩的元素。
  除了1996年同赴北京工体的老搭档Mark Bell和鼓手chris Corsano,这次新增的电音手Damian Taylor是个会在High处一蹦老高的年轻人;大胡子钢琴师JonasSen却穿西装打领带,面前除了一架科拉琴,居然另有一架管风琴――听说,他还擅长演奏大键琴。
  在人口十万的雷克雅未克,据说每个人都认得这个有着一头乌黑笔直长发和咖啡色眼睛的音乐精灵。
  “11岁推出个人专辑,13岁组建乐队Exodus,16岁以两首单曲揭开了冰岛音乐新浪潮”――这是媒体吹的――比约克自己说,开始在冰岛她并不被人理解,媒体也不喜欢他们的音乐,“他们一直觉得我们很怪,直到Melody Maker(一档电台音乐节目)把我们的音乐作为当周的精选,后来英格兰说我们很棒,冰岛人才说‘其实他们并不差’。”
  但有一点,她很小就开始尝试现场表演,表现欲惊人,表现力骇人,而且,与据说效仿她的王菲在根子上完全不同――比约克一点不想取悦于人,她根本没把听众放在心里。她说自己是nerd,“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不懂去吧”。所以,不要怪那些散场时吁一口气骂“这女人真他妈妖”的看客,也许,他们是在拐弯表扬一个小个子女人的肺活量和嗓音。
  比约克学过哲学,她的六张专辑都有死亡与重生的魅力。那些混合出来的海鸟的声音、雨的声音、火车轮船的声音,比起那个同样热衷于制造声音的Pink Floyd,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世界巡演的最后一站,上海,比约克很敬业地在每支歌后向观众致意:谢谢!用的普通话,因为速成和用力过猛,常常发成“吓吓”。
  她突然吼了一嗓子:Can you dance?Come On!内场和看台的观众就此全站着扭动了。内场,最高1600元一张的票,基本上全是欧洲面孔,不少涂了比约克式的油彩。最后那支返场歌DeclareIndependence她偷换了歌词,欺负大伙政治不敏感,闹哄哄中暗自爽了一把。
  她曾经表明过对恐怖主义、伊拉克战争的看法。有些事情对她而言是幽默,在她看来,那些举着横幅步行抗议的人“很可笑”、“未成熟”。
  老实说,现场的灯光和舞美都挺土的,尤其那束绿荧荧的激光打到舞台后方,涂抹一些几何图形,但演员都很high很投入。演完,这帮人干掉10瓶香槟、6瓶红酒、6瓶伏特加――都是写在合同上的。
  谭盾来了,王菲没来。比约克一直想录一张现场大碟,据说,自《Voha》面世后,她已不受唱片公司合约限制,这是老牌英国乐队Radiohead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