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文学的红灯区

  

  美国媒体曾报道:为了揭开妓女生活的神秘面纱,著名电视制片人安娜·菲利普斯在美国皮肉生意最发达的西部城市旧金山跟两名妓女共同生活8个月,制作出一部引起轰动的纪录片。这两个妓女之一是52岁的科西·费比恩,她喜欢文艺,每周只和一个男子做“浪漫的”性交易,收费250美元。因为电视记者的实地采访,年过半百的科西·费比恩“第一次感到自己的价值”,决定告别长达十年的妓女生活,专门从事文学创作。

  

  科西·费比恩靠十年妓女生涯做“诱人的卖点”,能否一鸣惊人甚至一举拿下什么大奖?在号称“到处都是机会”的金元帝国,在总统内裤都可以上网的“自由世界”,沦落风尘的“灰姑娘”、“灰奶奶”弃娼从良、成名发财、直到做参议员、做总统夫人……都是可能的。

  

  俗语说: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有趣的是,大洋彼岸这部姑且称“妓女手记”的大作尚躁动于母腹,跟美国相隔一个大洋的此岸,一部宣称淋漓尽致写“灵与肉”的《坐台小姐日记》,已堂而皇之地登场。某些中国人“跟国际接轨”还颇有点儿先验性呢!

  

  “坐台小姐”出现,据说算作又一位所谓“美女作家”的“闪亮登场”,并非T型台的文坛,忽然成了香车宝马、“美女如云”的所在,令人有眼花缭乱之感。细想起来,这刚冒出来的“坐台小姐”较不久前成为过街老鼠的“宝贝”似有点儿渊源,而其老祖宗又似可追踪到《金瓶梅》的劣等仿作上。

  

  清朝皇帝曾将《金瓶梅》列为“诲淫”禁书,其实《金瓶梅》对晚明社会的反映相当深刻,它以西门庆这个暴发户一生罪恶活动为线索,以家庭为中心,生动真实地写出了明代后期社会中城市剥削者、寄生虫们的生活图画。既是暴露性作品,又具有非常丰富的政治、经济、社会风习等诸方面认识价值。它还开世情小说之先河,给盖世奇作《红楼梦》以不小影响。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曾说,《金瓶梅》“之于世情,盖诚极洞达”,“至谓此书之作,专以淫夫荡妇,则与本文殊不符。”《金瓶梅》的仿作如《续金瓶梅》、《三世报隔帘花影》,为求“卖点”,批判现实主义锋芒尽失,专意模仿《金瓶梅》的性描写,才堕落成了文学的红灯区,已经根本不算文学,成了不折不扣的恶札。

  

  《续金瓶梅》类恶札出现在世风日靡的晚明不足为奇,不可思议的是,在改革开放、一日千里的今天,几位“宝贝”居然装点出一个新的文学红灯区。

  

  作家应该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宝贝”们却用恶俗的语言描写最令人恶心的林林总总,以个人隐私满足某些人的窥视癖,在纸面上搔首弄姿直至裸奔,让有声色犬马之好者一卷在手,得以精神嫖娼。真真纸醉金迷、敷陈艳迹、淫态荡语,累牍不休。赤裸裸的乱交、乱伦、性变态充斥在“宝贝”们的作品中还不算,有的宝贝干脆在公开场合宣称要让人们见识见识女作家的乳房美国赌城拉斯维加斯有深夜“脱衣秀”,40美元一张门票,有金发裸女登场。这所谓“女作家”连“脱衣秀”都不如,竟毛遂自荐情愿当众自脱让人免费参观,下作到这种地步,如何面对父母及将来可能的丈夫、子女?

  

  “宝贝”们在文坛上招摇过市,是个耐人寻味的、带有“世纪末”特点的文学现象。综观古今中外文学史,能在文学史上留得芳名在的女作家,中国的李清照、蔡琰,英国的奥斯丁、勃朗特姐妹,法国的乔治·桑、西蒙·波伏娃……哪个女作家不是靠深刻的思想内容和精湛的艺术形式取得自己应有的地位?她们的写作还都有鲜明的女性特色,玲珑如玉,美雅如花。靠在纸面上出卖色相求闻达的女作家,能成正果者,向来没有;
能成大器者,比登天还难;
严肃的评论家对纸面骚情者的态度常常连眼珠儿都不转,哪像眼下一些人如蝇逐臭?

  

  现在“宝贝”们居然被某些评论家错误地称之曰“美女作家”,有人甚至称其为“新生代”,其实这类现世宝既不美,也无丝毫“新生事物”的朝气逢勃气质,压根算不上是什么作家,虽然号称“美女作家”,实际上连真正美女作家如李清照的脚跟都摸不到,现在“美女作家”终于以“坐台小姐”真实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真应了那句话: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