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宗教体验是人在宗教活动中的心态或体悟及伴随的情感体验,它是一个过程。其神经生理基础的研究表明,宗教体验过程中大脑的某些特定脑波或区域被激活。这些研究表明宗教体验与认知和情绪有关,在一定程度上与早期有关宗教体验实质的结论吻合,但这并不表明大脑中存在“上帝脑区”。该文简要介绍了宗教体验的概念、冥想以及基督教宗教体验神经生理基础的研究以及跨宗教传统的相关比较研究,并对该领域内的一些问题做出了说明。
关键词:宗教体验,生理基础,神经基础 分类号:B842.6
1 引言
Religious experience在学术界有两种翻译:宗教经验和宗教体验。尽管两者涵义不尽相同,但在本文中不作区分,religious experience均翻译为宗教体验,并在最广泛的意义上使用“宗教体验”一词。
宗教体验是信众的一种特殊的意识经验。一般认为,宗教体验问题源于东方古代宗教。如印度教的冥想,心神相合的体验;我国佛教禅宗摒弃一切念虑、冥然和真如相接的体验。美国心理学家William James(1842-1910)把宗教体验定义为:人在信仰超自然的神灵或神圣物时获得的内心感受和体验,它是宗教意识、宗教情绪、宗教感情的综合反映,它是宗教徒与神直接交往合为一体的神秘主义直觉体验。它是信仰者深切地意识到精神的东西之实在性的一瞬间的感受,这种感受往往伴随着一种“神圣的欣快感”,是个人与他所认为神圣的对象保持关系,所发生的情感、行为和经验。由此作者认为,宗教体验是指人在宗教活动中的心态或体悟及伴随的情感体验,它是一个过程。宗教体验是个体性的,但宗教活动分个体活动和群体活动,并且宗教体验因是个人行为还是群体行为也有所不同,本文中仅介绍个体宗教活动中的宗教体验的相关研究。每一种宗教体验都是宗教信仰者对于一种客体存在的感受,在宗教体验中这种客体存在者可以表现为神秘的观念和神秘的自然存在物两大类。
宗教体验是一种比较复杂的活动,不仅需要各种神经区域单独的作用,还要求这些区域之间共同发挥作用。一个多世纪以来,宗教体验的实质一直是重要的学识和讨论的问题,Saver和Rabin认为像所有的人类体验一样,宗教体验也是基于大脑的,其神经基础可以从颞叶边缘癫痫、濒死体验和迷幻剂摄取收集。大脑参与了我们所有的行为与体验,感觉、知觉甚至部分的情绪和思维都是到达特定脑区或在这些脑区内产生的电脉冲的产物。另外,Newberg等认为尽管每一种技术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宗教和灵性状态相联系的神经生物学变化仍可以通过许多神经影像的技术来获得。一般说来,基本的要求是评价大脑中功能的变化。然而,有许多度量此种功能变化的方式,宗教和灵性现象的功能性神经影像研究已经采用的有正电子断层扫描(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PET)、单光子发射断层扫描(Single photon emission computedtomography,SPECT)和功能磁共振成像(Functional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MRI)。比如,Previc回顾以往的研究发现神经心理学和功能成像的结果大多是宗教行为激活了腹侧皮质,主要包括腹内侧颞叶和额叶区域。另外,Arzy等认为颢一顶回路和前额叶皮质与个体的知觉和神秘体验相联系。
但是,由于宗教体验这个概念内容非常广泛且有多种形式,如对崇拜对象的虔诚信奉进而产生某种特殊的情感,祷告之后愿望成真的喜悦,因冥想而达到宁静的精神状态,古印度教徒通过修行达到“梵我同一”的神圣境界……等等都是宗教体验。但这些心理过程之间的差异非常大,目前仅有少量严谨的实验研究将其作为一个独立的研究对象来加以探讨。
本文介绍的宗教体验的神经生理基础的研究主要用脑电波和脑区的活动来说明,包括脑电的研究和神经影像的研究。
2 宗教体验的神经生理基础
2.1 冥想的神经生理基础
冥想(meditation),又译为打坐、静坐、沉思、静修,还有译为心悟的。追溯人类历史,我们发现各种文明都包含冥想的传统,比如,印度教、佛教、基督教、犹太教、伊斯兰教、道教等。它们都注重内观自身,探究心灵的奥秘,与生命的本源建立联系。当然,传统的冥想都有特定的信仰系统作为基础,信仰系统不同,冥想的目的、方法也不同。但现代的冥想,大多对不同的冥想传统持兼容并蓄的态度,不将冥想与特定的信仰系统相联系。因此有关冥想的定义也就超越了不同的宗教信仰。冯塔纳认为,冥想就是摈弃日常心理聒噪的干扰,去体验无边无际的心灵本质。Walsh等把冥想界定为培养注意力一类的操练,它借助更主动的控制产生一些心理过程,培养一些特殊的心理品质,如明了、领悟、专注、镇定和关爱,其目的是追求最佳的意识和心理健康状态。而Vaitl等认为冥想是指自我调节身心,进而由从事某一特定注意力的系统影响到心理活动的修炼。
但是,在本文中所讨论的冥想是限定在宗教传统内的,它指停止意识对外的一切活动,而达到“忘我之境”的一种心灵自律行为,是为了内在的安宁和超越所做的操练,它反映了身心两方面,即身体的或外部的行为和内在精神的目的与变化。
2.1.1 冥想的脑电研究
冥想是有意识的心理加工,它可以诱发一整套放松反应的生理性变化。因此,冥想的早期研究大量利用EEG,它度量脑中的电活动。一些采用脑电图对冥想的研究发现:被试低频脑电活动增加,特别是在中央区和额叶的α波活动,同时也观察到了EEG的相干,特别是在α频带。但是Kjaer等人的研究发现,冥想过程中a波的活动减少8%。在他们的研究中也发现θ波的活动增强9%。已有的研究也发现冥想与γ,波也有联系,并认为γ波的活动可能反映了与任务相关的神经电路系统中的集中唤醒,但是还没有关于β波和δ波的研究报道。
Liu和Lo为探讨检测EEG中α波的方法和EEG空间分布的特性,对佛教冥想体验者(实验组)和非体验者(控制组)进行了研究。他们首先采用小波转换的方式分解EEG信号,用小波系数重组每一频带的脑波,并选择非规格化的α波载体进行进一步的空间分析。结果控制组的α波急剧降低,实验组冥想者额叶的α波活动与控制组相比显著增加。此外,Lou利用脑电光谱分析发现,冥想期间,所有参与感观想象的皮质均显示不同的活动度。静止清醒状态下(与沉思期间比较)额叶背侧部和额叶眶回显示不同的活动度,前扣带回、左颞、左顶下小叶、丘脑区、脑桥、小脑蚓部及半球则被认为与注意力有关。Davidson等观察41名志愿者发现,在冥想期间明显正性情感作用的同时,伴随有左前额脑电活动度增强。Aftanas等也发现,冥想期间会产生一种充满喜悦的状态(Blissful State),这种状态常 常伴随着前额和中央区的同步化增强,以及前头叶和相邻脑区的θ波长距离联系增加,尤其以左前额区最为明显(AF3导联);并且这种主观情绪体验与θ波的变化相关,而压抑情绪则与θ波和α波的同步化程度呈负相关。
2.1.2 冥想的神经影像研究
近来神经影像研究已经开始清晰地阐明神经基质与冥想之间的联系。已有的研究认为冥想的神经基础可能有两个基本的神经网络,一个负责从普通的意识状态到冥想的转换调节,另一个维持冥想过程中大脑的宁静状态。但似乎很少有实验的证据来支持这一假设。Cahn和Polich回顾了冥想的神经电以及成像的研究,发现对冥想的认知事件相关电位(ERP)的研究是很稀少的,但这样的研究表明注意资源以及刺激加工速度和效率的增加,这说明操练改变了注意的分配。神经影像的结果证明冥想操练定位的一致性;在冥想过程中大脑血流量区域性的增加,也发现额叶和前额叶区域相关的激活,冥想似乎反映了前扣带回(anterior cingulate cortex)和背外侧前额叶(dorsolateral prefrontal areas)的变化。他们由此认为冥想任务和自我体验改变需要的注意增加了,冥想操练改变了注意的分配。
Lazar等采用fMRI的研究,在平均组的数据中观察到背外侧前额叶、顶叶、海马或海马旁回、颞叶、前扣带回前膝部(pregenual anterior cingulatecortex)、纹状皮质以及中央前回和中央后回信号的显著增加(p<10-7),表明冥想操练激活了包括注意与自主神经系统控制在内的神经结构。Barentsen等采用45个组段的on-off实验范式,对五个有7-23年冥想经验的被试进行的fMRI研究认为额叶的皮质.皮质下系统支配着冥想的激发。另外,Orme-Johnson等发现长期先验冥想技术的操练者在丘脑和全脑对疼痛的反应上比健康匹配的控制组学习这门技术者要低40%~50%的像素,由此他们认为冥想技术纵向的降低了脑对疼痛反应的激活或者激发的维度。Kurtzman采用fMRI探测了冥想者和非冥想者在观看IAPS(the International Affective PictureSystem)情绪图片过程中脑区激活的差异。结果发现对所有的情绪枕叶结构存在不对称性,而额叶只表现出对负性情绪的不对称性。
佛教当中本没有相当于原来意义的气功,但从现代广义的气功而言,客观上冥想中也包含有类似气功的内容;并且在练气功的过程中,人们的体验与宗教体验尤其是冥想的体验类似,但气功不属于宗教活动,所以在此也将气功的脑电研究作为冥想的相关现象给予综述,借此与冥想的研究加以对比。Litscher等人用经颅多普勒超声(TranscranialDoppler sonography,简称TCD)研究了气功对其大脑功能产生的效应。当大师在集中于强烈的想象刺激,发现大脑后部动脉平均血流速度(Vm)增加22.2%,在大脑中部动脉Vm减少23.1%,同时在女性被试中也发现了相似的效应。另有研究表明,气功练习可使脑电α活动增加,振幅增高。气功练习一年后,大脑α指数较低的部位均有所上升,同时β指数普遍下降;随着练功时间延长,入静时大脑左右额、枕、颞区总相干函数值显著增高,并也可出现前后脑区脑电相干函数值增高。Travis等对气功的研究也取得了类似效果。练功入静时,脑电“高清醒度”、“低活力系数”、“安静度”、“颞同步化”、“综合指标”等均显著增高。另外,李学菊的研究结果发现,脑电的同步化程度,其中尤以左前额α指数增高明显,前额优势化程度增高,提示前额皮层功能活动增强;皮肤升温能力增强,提示自主神经系统活动的协调性增强;肌肉放松能力增强;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改善,睡眠改善;使受试者性格特征中阴阳和平成分增高,而代表疑虑、悲观、压抑等不良情绪的太阴性格成分减少;同时这种变化与脑电改善存在相关性。Lee等则通过对脑电研究也发现气功训练可以影响视皮层和背侧丘脑的电活动,并认为这可能是气功心理调整作用的电生理学基础。这都说明气功练习可以使大脑同步性、协调性、有序性增强。
2.2 基督教宗教体验的神经生理基础研究
Talan在调查大脑怎样调节行为时发现,Vilayanur Ramashandran认为他可能已经发现了上帝,并指出大约25%的颞叶癫痫病人被宗教所困扰的事实。为支持他的在大脑中有一个宗教体验的特定回路的理论,Ramashandran以及他的同事采用生理反馈仪记录了颞叶病人和健康控制组的生理反应。他们把三组词(中性词、亵渎的或表示性的词语、宗教词语)呈献给被试。正常人当他们读诅咒或表现性的词语时做出一个反映的尺度。对中性和宗教词语没有反应,甚至是在虔诚的正常志愿者中。但是一些癫痫病人当给他们呈现宗教词语时他们给主试一个反应,而在听到诅咒或性的词语时没有。这样的实验表明哪些部分的脑区参与了宗教体验。
另外,Azari等首次采用功能性神经成像探索了参与宗教体验的脑区,研究了一组自我鉴定为宗教的被试。他们在六种条件下对被试进行了PET扫描:默读或背诵(蒙上眼睛)诗篇第二十三篇(条件一宗教阅读,条件二宗教背诵),一篇家喻户晓的德语托儿所韵文(条件三快乐阅读,条件四快乐背诵),默读关于怎样使用电话卡的说明(条件五中性阅读),静躺(蒙上眼睛)(条件六休息)。要求被试诱发他们自己想要的目标状态(宗教的、快乐的、中性的),稍后评定被试认为他们成功的达到并持续的每一个目标状态的范围。研究者把背诵和默读条件的结果进行了对比,发现在宗教的背诵期间,宗教的被试包括背外侧前额叶、背内侧额叶皮质(pre-MSA)和内侧顶叶皮质在内的额一顶回路被激活。根据宗教体验是一个前概念的情感的观点可以推测边缘脑区的激活是由于情绪,而根据归因理论可以预测脑区的激活是由于推理。因此,他们把其宗教体验归因为圣经的诗篇,这说明宗教体验可能是一个认知过程。
Azari等为了区分与宗教体验和非宗教的情绪状态相联系的不同的网络,采用与音乐无关的文章,在宗教背诵(《圣经》诗篇23篇)、快乐背诵和休息三种任务条件下,对12名被试进行的PET扫描结果表明,宗教体验和情绪可能是由典型的认知神经网络来调节的,它包括非边缘的新皮质结构。由此他们认为宗教体验实质是一种认知现象,其中思维和信念起主要作用。然而,宗教体验可能并不包括边缘神经网络。因此,他们的结果支持了这一假设:将体验区分为宗教和非宗教包含一个复杂的认知因素。而该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有待验证的,因为它仅仅是基于一种宗教体验和一种情绪体验。
2.3 跨宗教传统的宗教体验的比较研究
现代宗教学研究中一般认为获得宗教体验这个 问题真实的存在着,不过获得宗教体验的方法与途径各异,不同宗教信仰者的宗教体验可能有差别。比如,萨满教进入入神状态的方法就与佛教不同。前者在进入特殊体验时,常表现为一种奇特的神经质状态,口中念念有词,狂跳乱舞,最后使“神”或者“精灵”附体,来获得特殊的能力。而后者进入最高境界的体验方式则要“文静”得多。特别是佛教要求宁神专一、内省静思来产生神秘的宗教体验。从各个宗教或者个人获得宗教体验的方法不同这一点来看,不难得出其问的一个共性,即无论历史背景或生活环境,还是个人的知识结构或心理素质有多大差异,都可以获得宗教体验中的某种特殊体验,而这种体验就不同体验者而言似乎并无区别,因而这就为我们给信教者获得的宗教体验本身划分层次增加了一定难度,但这并不说明获得此类体验是相同的。并且即使相同教派的教徒,其宗教体验也会随着其社会阅历、生活环境、个人气质及个体心理差异而不尽相同。
Newberg与他的同事d’Aquili把关于宗教体验的脑电的研究介绍给了公众。他们采用SPECT研究了在像圣芳济修会修女的祷告和佛教徒的冥想这样的宗教体验中哪些脑区被激活。用这种方式,脑成像不会干扰宗教体验本身。他们在宗教体验的高峰期注射示踪物,并能在几分钟之后获得脑成像。圣芳济修会的修女的祷告和佛教徒的冥想的结果很相似,在他们大脑的顶后部附近顶叶的一个区域(背侧顶上小叶)表现出了在这些高峰宗教体验中激活的减少(与基线期的激活水平相比较)。NewbeN认为大脑这一部分的作用是帮助我们在空间中通过产生一个自我与世界其他事物的一个清晰的区别来定位。当在祷告或冥想中这一区域被抑制时,体验被报告为圣芳济修会修女与上帝的亲近感和佛教徒的“永久的”或“无限的”感觉。同时,NewbeN发现,祷告和冥想过程中,对于专心、注意和集中来说(concentration,attention,fOCUS),顶叶区域激活减弱,允许的位于额叶和边缘系统的激活增强。人们注意到,这些结果是基于有限的被试样本的。但是,这一研究确实通过神经科学家关于大脑在宗教体验中的作用的实证测验假设给予了一个稀有的尝试,并超越了大部分文献的推测发现。
另外,Nielsen和Stevens采用形容词评定法,对93位美国基督教信徒和62位马来群岛伊斯兰教信徒的宗教体验进行了跨文化比较分析,结果发现:神经质水平低、一致性和责任感水平高是美国基督教信徒宗教体验的主要特征;情绪稳定、坦率外露是马来群岛伊斯兰教信徒宗教体验的主要特征。两组被试在宗教体验方面的相似性,说明不同背景的宗教体验并不存在明显的文化差异。
3 总结和展望
3.1 总结――宗教体验的实质
在宗教体验神经生理基础的研究中有一些一致性,颞叶、额叶、顶叶、丘脑和边缘系统似乎与这些操练相联系的网络相关,这可能是不同类型的操练以相对相似的方式激活了脑结构的一个网络。然而,Albright认为研究者在对宗教体验神经基础的研究做结论时存在过分还原主义倾向。边缘系统结构中“上帝脑区”的定位忽视了大脑是作为一个整体而不是作为不相关和独立的模块来运转的。既然在人类大脑中有一些功能定位,大脑是作为这些脑区之间复杂相互关系的结果来运转的。因此,更正确地说是整个大脑都参与了宗教或神的体验。宗教体验是多方面的,所以应该期望用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脑区来激活大脑。
在宗教体验神经生理基础研究能说明的问题上,Seybold发现其中的一些研究者认为可以在这些脑区找到上帝(所谓的“上帝脑区”)。但是,很多研究者在宣布他们做的这项研究时更谨慎和精确。NewbeN和d’Aquili谨慎地说,他们的研究对上帝的存在不置一词。这些发现并不意味着上帝仅仅是许多脑细胞的激活。一定要指出的是,这些结果没有为上帝确实存在提供任何证据,它们对上帝的真实性没有暗示。当然,如果我们要体验到上帝,我们就必须用我们的大脑这样做。但是我们所拥有的任何体验都是真实的。
Jeeves认为我们必须从多水平来理解一个现象。例如,心理的和身体的是独一个体的不同水平。我们可以从不同的水平和角度来理解宗教体验。像大部分人类体验一样,宗教体验是不可分和非还原的。当然,我们有宗教体验时,大脑(身体)将被影响,并表现出变化。但是,从多水平的角度,相同的宗教体验可以从客观和主观的观点来理解。人们沉醉于宗教的体验时,这种理解行得通,并且我们可以从生理的角度来阐明这些体验的神经科学和心理学的作用。
3.2 展望
综合以上讨论,我们确实应该承认宗教体验有其一定的神经生理基础,这已经被一些脑科学研究证明。大脑一些区域的激活,只能说明宗教体验是一种客观存在的现象,但并不表明我们的大脑中存在“上帝脑区”。我们不能把宗教体验简单的归结为脑的机能,而需要进一步研究宗教体验的认知加工机制。否则,可能会妨碍这个问题深入、科学的探讨。另外,应该明确的是,某种宗教心理现象的形成,不仅与大脑这个特殊的信息加工器的功能有关,而且更取决于主体的个体差异,比如受不同的年龄、经历、文化修养、认识水平、个性特征、社会背景等诸多因素影响的制约;它是在实践活动中对外界力量(自然的和社会的)所做的一种反映。
关于宗教体验的实质问题,目前还没有定论。哲学和心理学的研究认为宗教体验是一个归因的认知现象,不单单有直接情感,还有有关个人体验宗教来源的归因的主张。目前情绪的非认知和认知的观点,过分简单化,但这种观点在宗教体验的实证研究中仍然起着主导作用。已有的研究也发现宗教体验与幸福感(Hills和Argyle)以及情绪(Ramirez等)有关。另外,尽管已有的研究中有少量的跨宗教传统的比较研究,但是目前已有的大多数研究都仅限于单一的宗教传统,一般是基督教,这降低了跨宗教或灵性传统的应用,因为宗教体验的跨文化差异可能揭露出不同的相关认知结构,由此,绘制复杂种类相关认知的神经基础对于获得宗教体验神经基础更进一步的认识是重要的;并且已有研究对于认知归因、情绪、跨文化等一些因素在宗教体验中作用的考察还不充分,没有深入到宗教体验的认知加工机制这一更深层次的分析和探讨,这还有待进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