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行者 [查韦斯:时代“独行者”]

     2004年8月15日,有一个人的命运走到了至关紧要的十字路口。这一天委内瑞拉举行了一场全民公决,时代“独行者”,委内瑞拉总统乌戈?查韦斯获胜,连任总统。
  刚过完50岁生日的查韦斯雷厉风行、个性鲜明,深受委内瑞拉下层老百姓爱戴。由于敢对西方国家说“不”而被誉为卡斯特罗的接班人。6月3日,委内瑞拉全国选举委员会宣布,反对派征集的签名已超过了宪法规定的最低门槛,可以申请进行关于罢免总统的全民公投。这一天,查韦斯发表讲话,表示接受罢免公投。“我们将举行罢免公投,这对我们国家意义深远,让我们逐步尝试建立最基本的、充满活力的民主制度吧!”
  对一位国家元首的去留举行公投,不敢说是绝后,至少是空前的。表面看这场危机是突然降临的,而实际上一切是两年前发生的一场政变及政变后委内瑞拉局势波动合乎逻辑的结果。
  2001年4月11日,在反对派的煽动下,委内瑞拉石油公司工人在首都加拉加斯举行大规模示威,并冲向总统官邸观花宫。当晚,部分对查韦斯政策不满的军方高层发动政变,查韦斯被关押在加勒比海的奥奇拉岛上。12日,以大商人卡尔莫纳为首的临时政府宣告成立。
  然而,政变的消息传开后,加拉加斯郊区贫民窟的居民立即涌入市中心,声援总统查韦斯。14日,在忠于查韦斯的伞兵部队的帮助下,查韦斯奇迹般返回首都。
  皮肤棕黑、具有混血儿明显特征的查韦斯,是委内瑞拉典型的“梅斯提索”,也就是白人和黑人、印地安人的混血后代。“梅斯提索”占委内瑞拉人口多数,大多处于社会底层。但是在政变期间只做了20多个小时临时总统的卡尔莫纳代表的却是少数欧洲移民的后代,他们大多是中产阶级,甚至是大财团、大企业主,拥有国家的绝大多数财富。
  1998年12月,查韦斯当选总统后,推行一系列向下层百姓倾斜的社会政策,给农民分土地、发放小额优惠贷款、给穷人送医送药。查韦斯说:“60年代,政府出让了土地(和石油资源),但没得到(国外)贷款和技术支援,而农民们却永远得不到石油财富,这一切今后将不再发生。”这些改革使深入民间、亲民的查韦斯赢得了弱势群体的民心。然而,改革却触动了大财团、大商人的利益。传统的政治势力与对政府不满者迅速结成“反查”同盟。由于这批人拥有媒体和强大的经济力量,因此来势凶猛。
  耶鲁大学的一位教授说过,委内瑞拉危机的实质是资本与民主的对决。这句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反对派之所以能一次又一次地向查韦斯发难,除了他们身后资本的力量外,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或明或暗的因素。“美洲大陆上那些胆怯的政府对华盛顿言听计从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这是今年1月12日查韦斯在美洲国家特别首脑会议上桀骜不驯的发言。“我想跟布什先生打个赌,看看到底是他在白宫待得长,还是我在观花宫待得长。”
  奉行独立自主外交政策的查韦斯在美国政要眼里确实是一个屡唱反调的“眼中钉”。2000年8月10日,查韦斯顶住美国的巨大压力,成为海湾战争后首位访问伊拉克的外国元首。萨达姆亲自为查韦斯驾驶奔驰车兜风。2001年,查韦斯访问古巴,与卡斯特罗一起冒雨在群众集会上演唱《国际歌》,共同观看棒球比赛。9.11事件后,面对美国“不是盟友、就是敌人”的压力,查韦斯依然见解独到:“我们支持对恐怖主义的战斗,但反恐不是一张为所欲为的菜单,我们会找出恐怖分子……你们不能用恐怖手段来反恐。”
  难怪美联社评论说:卡斯特罗就像一头床边卧狮,40年来让美国寝食难安,现在查韦斯也要让美国睡不好觉了。更何况,美国13%的进口石油还要由委内瑞拉来提供。让美国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屡屡被他们称为“独裁者”和“民族主义者”的查韦斯,在主持修改委内瑞拉新宪法时赋予了人民公投罢免总统的权力。对于反对派掌握大量私人媒体进行反政府宣传,查韦斯也没有动用公共权力封锁它们,而是亲自走上电视屏幕进行正面宣传。
  2004年8月1日是星期天,查韦斯像往常一样主持每周一次的直播节目《您好,总统》。这一天正好是《您好,总统》的第200期特别节目,查韦斯追忆着节目开播以来与大家共同走过的五年时光。8月15日又是一个星期天,是大选的关键时刻,也是《您好,总统》第202期直播的日子。查韦斯对它的未来十分看好。他曾这样说过:“我不仅要在2006年庆祝第300期播出,还要在2008年庆祝第400期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