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刚似乎永远也画不出阳光明媚、其乐融融的画来,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艺术作品永远是阴性和忧郁的 张晓刚可以说是中国近20年来新艺术发展的一个微缩模型,作为罗中立、程丛林、何多苓等人的同学,张晓刚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就已经出了名,经历过“伤痕”的表达,经历过改革的青春期,并最终熬到了艺术与资本热烈握手的今天,依然活跃在创作的前台。
从绘画技法而言,在京城画坛的“四大金刚”里,张晓刚是最不可取代的一位。王广义、方力均、岳敏君的“政治波普”也好,“玩世现实主义”也好,画作跟印刷品之间的差别并不很大,但是张晓刚不同,他是个极度追求原画效果的画家,看他的画,印刷品是不过瘾的,一定要看原作,在原作前,你会迷失,被吸进那些面貌气质统一冷漠的大家庭之中,并浮想联翩。
从2006年开始,张晓刚的画在拍卖会上屡创新高,他的一幅《大家庭》系列的油画在苏富比拍到了78万美元,很快,这个记录又被打破,他的《天安门》,在经过一番激烈竞投之后,被一位神秘买家以1800万港元的价格拍得,而这幅画在他手中被买走时,价格只不过是1000多美金。他的名字很快飚进了全球当代最著名的画家之列,并创下了活着的亚洲画家的拍卖最高记录。“我的画卖100美元的时候,心里是实实在在的踏实,卖到100万美元的时候,反而感觉很虚幻。”
张晓刚似乎永远也画不出阳光明媚、其乐融融的画来,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艺术作品永远是阴性和忧郁的。他的《血缘 大家庭》系列、《同志》以及《记忆与失忆》等系列,无一不是阴性气质贯穿始终。那些似乎是班驳老照片中的人物,拥有被时代整齐划一了的外型、衣着和表情,那些单眼皮的眼睛,眼仁微微凸起,冷漠而警觉,神态游移。而他的画,也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质感,朦胧、平滑,暗含肌理。
离开了酒厂艺术园,他在北京的花家地置下了一个新的工作室,钱不一定能够买到艺术,但是钱基本可以买到自由。
2008年英国艺术杂志《Art Review》公布全球艺术百强排行榜,为当代艺术界100名最有影响力的人物和组织排座次。张晓刚因为在国际市场上风头正劲首次上榜,在这张长长的榜单里,只有两个中国人的名字:张晓刚,艾未未。
他新近开始的《描述》系列,用相机对着电视拍下画面,然后在照片上以日记或博客的形式,写一些心情片段或书籍的摘抄。这是他在昆明老家天天看电视时产生的灵感,他要模拟人在看电视时头脑中几条思维线索并行的奇怪关系,那是公共描述与私人表达的彼此争夺和相互覆盖。这样在照片上写东西后来成了习惯,成了他心情的见证和不需上网的博客,在他的画室墙上就挂着这样一幅:背景是黑白的天安门广场,银色文字抄录的是但丁在念念不舍地追忆幼年情人贝雅特丽齐。
这是黄专的一个新策划,他打算在展览里,让这些著名的艺术家们,离开自己最擅长的领域,去“客串”另一种艺术形式。他茫然了很久,然后就做了这个集摄影和书法于一身的《描述》。
但是让我们说句心里话吧,有些人是为艺术而生的,4岁就开始画画的张晓刚生而为画,除了画画,他干不了别的,最好不要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