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进位于武汉天地的贝尔曼钢琴?小提琴教育中心,就被大厅里、走廊上奔跑嬉戏的孩子们吓了一跳:琴声缭绕中,很多刚上完课的小朋友都不舍得走,要在学校跟伙伴们玩一会儿再回家。这种欢乐的画面,跟很多人想象中的严肃音乐教学氛围很不一样。
年过六旬的钟月玲教授,是这所培训机构里最资深的钢琴老师,也许是平日里总是和孩子们打交道,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每次来到贝尔曼,我的心情都很愉悦,因为一般的学校没有这样的环境。不管是学钢琴还是教钢琴,心情和环境都是很重要的元素。”
对天赋过人的学生不收学费
钟月玲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小时候经常有机会看别人表演,觉得她们穿得很漂亮,弹琴的动作也很优雅,就一直想学钢琴。”
可是由于当时的条件有限,12岁起她才真正开始有机会接触钢琴,之后考入了湖北艺术学院(现武汉音乐学院),成为了该校那一届钢琴专业仅有的5名学生之一。毕业之后,她加入了武汉歌舞剧院,开始了自己的演艺生涯。2003年远渡日本,与当地的钢琴专家进行了3年交流,在大阪、神户等地举办过多场演奏会,轰动一时。回想自己在日本的3年时光,钟月玲深有感触:“语言不通的时候,可以用音乐来沟通,这是种很美妙的经历。”
钟月玲在钢琴艺术上的成就,有一半来自她个人的演出经历,另一半则来自钢琴教育事业。从上世纪80年代起,她就开始从事钢琴启蒙培训,当时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不久,武汉市能教钢琴的老师寥寥无几。她还记得自己最初带学生的时候,收费是每小时20元,对大多数的家庭来说,都不算便宜。“但是有几个天赋特别好的学生,我是从来都不收费的。”
缪宁博就是被“免学费”的学生之一。钟月玲第一次见到宁博时,弹了一首《北风吹》给他听,“他当时才5岁,听完这首歌之后,竟然很自然地叫了一句:‘太好听了!’”钟月玲感觉到这个孩子很有音乐天赋,如果好好培养,肯定会有所造诣,就决定免费教这个孩子,不让学费成为他学琴的负担。
不出钟月玲所料,10年后,缪宁博先后获得了首届“中国青少年钢琴比赛”和“玛利亚?卡纳尔斯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的第一名,之后更是成为了国际上较有名气的青年钢琴演奏家。
让孩子感受音乐最初的快乐
经常有家长问钟月玲,孩子多大开始学钢琴比较合适。“多大的孩子都可以学钢琴,只不过看他学琴的目的是什么。很多家长送孩子来学琴,都说自己小时候想学却没条件学,希望通过孩子来圆自己的钢琴梦。其实我很反对把大人的主观愿望带给孩子,应该让孩子多一些自由选择的空间。是否要走专业的路,首先是孩子要有音乐的天赋,然后肯吃苦,像缪宁博学琴时,发高烧都自己坚持来上课,这种劲头注定他会成功。”
钟月玲笑言,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很严厉的钢琴老师”,偶尔还会把学生批评到哭。“看到学生哭,我就反思啊,音乐的本能应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为什么孩子学琴会不快乐呢?后来我想明白了,功利心太强了,使得弹琴成了一种苦差事。我建议家长不要过早给孩子断定专业方向,启蒙阶段,就把学钢琴当作陶冶情操、开发智力的途径,至于以后是否能成音乐家,还是有一定的天赋因素在里面的。”但她同时表示,钢琴学习讲究“童子功”,音乐天赋比较好的孩子,最好能从四五岁就开始学琴,否则随着年纪的增长、肌肉的变化,一些高难度的技术问题就无法解决了。
前一阵子,有个3岁的男孩被送到钟月玲这里来学琴,家长告诉她,这孩子有“多动症”,就想让他安静一点。与孩子见面的第一节课,钟月玲见他一分钟都坐不住,就拿了一副积木让他玩,自己弹琴给他听,一节课都没让他上琴凳,也没摸钢琴。“第二个礼拜,他母亲告诉我,孩子吵了一个礼拜要来上钢琴课,现在他也慢慢能静下来弹琴了。你瞧,这就是音乐最初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