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文化院前身为韩国文化新闻处,2006年2月更名为韩国文化院,并于2007年3月22日――中韩建交15周年,搬迁至北京市朝阳区光华路光华西里1号一座独立建筑。驻华韩国文化院官方网站描述了他们的目标:“我们驻华韩国文化院以帮助中国朋友更好地理解韩国、促进两国相互合作与交流为工作目标,面向所有希望了解韩国的朋友们开放。”
韩国驻华文化院的经营理念是:每个在华的韩国人都可以作为公共外交的参与者,而韩国在华的公共外交机构不仅针对中国人,在华的每个外国人都可成为其传播对象。
志愿者均为中国人
文化院隶属于韩国大使馆,文化院长同时是韩国驻华使馆公使衔参赞,文化负责官总领文化馆事务。其下有行政支持组、设施管理组、企划宣传组和公演展示组等4个部门,负责常规运营。工作人员中韩国人和中国人约各占一半;另外招募一定数量志愿者,基本都是中国人,在图书馆等区域帮助管理。
韩国文化院选择在目标国当地招募志愿者,省去了耗资不低的培训和生活费用,并且保证了当地志愿者对韩国文化的热情。在国内耗费人力物力“输入”志愿者,与在当地“造出”志愿者相比,显然后者更为有效和经济。
同时,这些志愿者还可能会成为一个积极的传播者,将他在文化院中看到、听到、感受到的情景,通过人际、互联网等渠道传播,扩大文化院影响。徐拓石(男,高中毕业,明年初将赴韩国留学),从2008年开始来文化院并成为志愿者。他认为,“这里给我展现的是一个真实的韩国,人都很有礼貌,能够接触到各行各业的韩国人和中国人,可以无形中积攒各类人脉”。他刚刚获得三星公司的实习机会,这里的韩语老师还为他留学韩国提供一定帮助。
韩语老师展现国家形象
文化院定期开设韩语课程,每年三期,完全免费,吸引了大批学生。韩语课程的老师均毕业于韩国名校,在业内已有声望,专业水平和个人素质较高。一位在此兼职韩语老师的安老师,即毕业于在韩国排名第三的高丽大学。她同时在北京语言大学任教,在文化院学习的一些学生就是她在该校的学生。
老师们都自觉不自觉地展现韩国的国家形象,在课上除了教授韩语,还会播放一些宣传片。最重要的是,中国学员们通过老师的言行,增强了对韩国的好感。徐拓石这样描述:“这里的老师教课非常认真。虽然是免费的课程,但她会主动给我们补课。上课很准时,下大雪也不会迟到。老师不赶课时,能很耐心地花几个月去教发音。我在外面也上过韩语课,那些老师为了赚钱,完全不是一个态度。”
设施亦服务于韩国人
文化院图书馆拥有1万余册韩语图书和DVD、CD等音像制品,还每天空运韩国的各大报纸。所有书籍均为免费借阅。
2008年有713人成为图书馆会员,其中韩国读者占到了1/3的比例。在访谈中得知,中国访客一般到图书馆看书、看韩国电影、听韩国CD,较少外借。韩国访客看报纸的较多,因为韩国报纸在中国不易买到且售价较高。一些韩国人经常到图书馆借阅书籍,还有坐一个多小时地铁赶过来借阅的。
一个公共外交机构同时服务于在外国的本国人,为在异国的同胞提供生活学习便利,一举两得。
文化展览旨在多国交流
文化院不定期举办其他各类活动,以文化展览为主。所有公开活动均会在官方网站上预告。所以根据网站上的通知,可以整理出2008-2010(截至11月30日)所有的活动内容,从中可以看到一些有趣的倾向。
文化院三年举办的近40次特别活动中,有16次是中韩交流的主题。文化院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中央美术学院和中国人民大学艺术学院都有长期的合作关系,这些艺术院校中的中韩学生和老师多次参展。通常形式是在一个特定话题下,中韩艺术家分别给出不同诠释,以达到文化交流的形式和目的。此时文化院的形象已经潜移默化地成为一个艺术机构,专门承办各类展览,很少有人意识到它是针对中国的一个外交机构。
除了邀请展、商业展,每年文化院都会在网上公告招募展览。在华的韩国人如果想在文化院举办个人或团体的展览,只要提出申请,通过美术专门委员们的审查,就可以免费利用这里的场地设施,文化院更鼓励在华韩国人与他的中国朋友合作举办活动。
文化院的展览还有一个特点是多国联合举办活动,而且频次几乎与韩国单方面的活动相近。合作国家以中日韩居多,另外还有美国、法国等艺术发达的国家。多国展的目标受众十分模糊,不仅面向中国人,每个在华的外国人都可成为传播对象。
访客来自人际传播
有人做过一个问卷调查,是关于访客从什么渠道得知文化院的。结果显示,近一半人是通过朋友介绍,即人际传播。笔者在现场随机采访了几个到访者,也都是朋友介绍而来,并且他们也正在介绍自己的朋友来这里。
虽然文化院进行了各种方式的宣传(实体广告、官方网站形象代言人、新闻快讯、微博等),人际传播这种最古老的传播方式却仍然发挥着最主要作用。利弊皆有:一方面,通过朋友介绍来的访客通常忠诚度较高,对这里印象良好,也愿意成为下一个传播者;另一方面,人际传播的数量和范围毕竟有限,不过这个弊端,似乎正在由互联网来弥补。
朋友介绍同时意味着访客本身就对韩国文化有好奇或者好感,文化院只是加深已有态度,而对韩国文化无好感或者反感的人,他们一开始就不会来到这里,文化院很难起到改变观点的作用。所以迄今为止,文化院在到访者中口碑非常好,但到访者群体较为固定和单一。如何吸引更多的陌生人,也许是文化院亟需解决的问题。
总结
文化院的服务对象不仅是中国人,还有为数不少的在华韩国人。韩国人在获得本国政府良好服务的同时,不自觉地成为一个宣传者。他们在文化院内的活动和与中国人的交流,无形中为韩国的形象宣传做了广告。此外,还有大量在华的韩国艺术家为文化院展览提供作品支持,由在华的韩国企业提供资金。公共外交不能仅仅依靠一个机构去维持,在目标国的所有本国人群都可以为其服务。
文化院在中韩交流的同时,也会与在华的其他国家人员进行
韩国料理讲座
交流活动,目标扩大到在华的每个外国人。这些活动也许并没有起到直接可见的效果,但至少在不停地传播一个信号:友好的韩国。国家之间的交流日趋频繁,每个国家内都会有各个国家的群体存在。公共外交在针对目标国设计活动的同时,不妨分出一些精力对这些在异乡的外国人予以照顾,也许能获得更多回报。
驻华韩国文化院是基于影响模式的一个公共外交机构。影响模式的过程是:阐释政策、发展国家吸引力和化解对立情绪。文化院的宣传语是“透过文化以提高生活质量的国家”,每一个进入到这里的人,基本都能被吸引且产生好感。不过,文化院传播的是文化,这是一个冲突分歧较少、具有普世价值的事物。而如何以文化为载体,传播本国的其他理念,依然任重而道远。
责编:吴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