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惟一一名入围格莱美奖的歌手。原名周鹏。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首届通俗唱法本科。2000年,发行专辑《自己美》。2006年。签约环球唱片天韵文化。2007年发行专辑《万物生》,英国《卫报》给出四颗星评价。2008年。获得“英国BBC世界音乐大奖”亚洲第一歌手大奖。2010年年初,全新专辑《天地合》将在全球同步上市。
“喇嘛千诺,喇嘛千诺,斟江扎微意……”台上的她正在演绎《妈妈天那》,梦呓般地吟诵着源自根本上师的祈请文,鼓和贝斯发出迷幻的电音,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夜空里,她的歌,直达心灵。
“我虽然不是很理解她的歌词,但对我来说就像魔法一样,她的声音来自于另一个星球。”法国“世界音乐”大师Eric Mouquel在2008“BBC世界音乐大奖”电视转播中听到她的歌声,一下子被深深吸引。
Erie,向她发出了邀请。靠着手语交流。笫一次会面,两个人3天拿出了3首合作歌曲。
这样“规格”的礼遇发生在她身上不止一次。
在获得“英国BBC世界音乐大奖”惟一“亚洲第一歌手大奖”后。世界各地的音乐节纷纷向她发出了邀请,虽然她演唱的歌曲没有人能听懂。
她,名叫萨顶顶,一个充满东方神秘色彩的漂亮女子。一个集歌手、词曲创作者、编曲、编舞、舞者、制作人等多重身份于一身的传奇女子。
一个偶然的机会,本刊记者采访了这个近年来在世界流行乐坛声誉鹊起的中国歌手。
表演和表达是两个概念
在很多人眼里,萨顶顶代表着东方神秘主义。因为“萨顶顶”这个名字,更因为她独具创意的音乐和演绎方式。
其实,萨顶顶是个艺名。 “萨”是只有蒙古族才有的一个姓,萨顶顶的外婆就姓萨, “顶顶”是最好中的最好之意,是外婆唤外孙女的小名。萨顶顶就是当年那个上过CCTV、梳着朋克头、唱着“咚巴拉呀咚呀咚巴啦”的“电音芭比”周鹏。
“在艺术的道路上,我是个幸运儿。”面对记者,萨顶顶毫不讳言自己的幸运。舞台下的她仍然画着两条很长的、漆黑的眼线。说到眉飞色舞的时候,两条眼线愈发地往上挑,很有些魅惑。
“(当年)也是个偶然。有一次,制作人跟我说,有个歌手没来,没办法录音,你赶快过来帮帮忙。就这样,很幸运,我就录了最早的那个电子舞曲的专辑。”萨顶顶不介意人们质疑自己的过去,她说,正是那个过去,让她有了走穴的机会,赚了钱的同时,也开始思考自己的转型。
“我是歌手出身,后来发现单一地去歌唱的话,是件很痛苦的事。因为你在舞台上自我不起来。上去再怎么表演,都是别人的东西,而不是在表达自我。”表演和表达是完全两个概念,这一点,萨顶顶很清楚。
“我开始想怎么呈现我的音乐。之前就想过做一个类似《万物生》这样的(专辑),但当时我掌握的作曲、编曲技法太有限了,所以就去学。”
发现自己有限的萨顶顶开始了每天的学习:学作曲,学梵文,学编舞,学藏语……总之,一切可能跟音乐有关的东西,她都沉下心去学。为了找到音乐灵感,她还游遍各地,静心体验,从各种民族音乐文化精髓中汲取营养。蛰伏几年,潜心学习,脱胎换骨的萨顶顶开始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
没有可以营造出来的神秘主义
“极强的辨识度,丝丝融合的表现力,独一无二的演绎方式,电音舞曲,中国民族特有乐器,东方独特神秘主义舞蹈,讲话般朴素的民族原生态演绎……”
“以Cross―over的方式,将行云流水般优美的东方民族乐器与现代电子合成器融合,形成的一种异常强大的听觉震撼,成为如今世界上最前沿最时尚的音乐形式,形成独特的‘萨顶顶音乐’。”
这是外界对萨顶顶音乐专辑《万物生》的评价。
“这一张(专辑)所有的音乐编曲、创意,包括音乐主题,都是由我来定的。”聊起自己的专辑,萨顶顶有些小小得意。汉语、自语、梵语、藏语四种方式的演唱,更让她的神秘气质变得强烈。
“莫憨办砸撒豆三吗呀哈吗喏八拉呀……”萨顶顶向记者背诵起了经文,“我念经,念念念,那个旋律就出来了。根据文字音律本身再放大一点点,就成了现在的音乐。”
《万物生》的专辑里,有两首是萨顶顶的自语。
音由心生,在萨顶顶的理解里,歌唱是先于文字的人类第一语言。她以无意义的随性哼唱来表达情绪,恰恰是为了找回唱歌的本来面目。
至于舞蹈,萨顶顶拒绝任何被格式化了的动作。
“站着唱可以,坐下来唱也行啊!”身披华丽、醒目的民族服饰,舞台上萨顶顶绝美、莫测。兴致起来了,萨顶顶干脆跪在舞台上拼命甩头发,很有种祭祀的神秘。
“有时候我自己也在反问,我是不是确实有点装?”因为有太多的人评价自己神秘,萨顶顶也曾一度陷入困惑。后来,这个问题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为什么不行呢?”顿了顿,思考了一小会儿,萨顶顶又很学院派地补充道:“没有可以营造出来的神秘主义,但艺术上的‘忘我’会让人达到另一种神秘主义。”
最重要就是坚持
从歌手到制作人,制作第一张专辑《万物生》,萨顶顶用了两年;到第二张专辑《天地合》,她仅仅用了半年时间。
2009年11月20日,萨顶顶在北京举行了她第二张专辑《天地合》的试唱会。几十家国内外媒体飞了过来。萨顶顶说:“从一开始很多媒体跟我说‘萨顶顶,你玩神秘,我听不懂你’,到今天说‘我喜欢上你的音乐了’,这就是个过程。现在对我来讲,最重要就是坚持。”
《共鸣》,词曲作者、编曲、歌手、音乐制作人、编舞、舞者……这么多重身份,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不辛苦吗?
萨顶顶:对很多人来说,作词、作曲、编舞很复杂,但在我的眼里,它就是音乐一个很完整的展现。音乐艺术本来就很完整,是市场把它区分化了,作曲、作词全分开了,专业化了。音由心生,由内而外,我想,历史上,最早的一个歌者肯定就是作曲者。
《共鸣》:用梵文、藏语、自语演唱走向国际,这是个大创意。你怎么理解“创意”?
萨顶顶:创意对每个人的人生都特重要,问题是你要敢于去创意。很多人,有想法,不敢做出来,或做出来了,又只停留在个人行为,不敢展示或推介。现在很多人提的cross―over,其实也就是一个创意。我认为创意对于中国人来说不难,东方人的思维哲学跟西方是不一样的,这种哲学让我们拥有了很多想像力,特开阔,生生不息。
《共鸣》:新鲜感和神秘感让你很受欢迎,但这种感觉毕竟周期很短。一旦听众对这种感觉消失了呢,你怎么办?
萨顶顶:神秘感,我一开始就没有刻意去营造。就像现在,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们俩的双眼都是神秘的。为什么不行呢?我对我妈来说也是神秘的,它不是行为上的神秘,而是内心深处的神秘。
“忘我”,它会让人达到另一种神秘。你在舞台上忘记你自己了,你带动你的观众,也让他忘记他自己了,你就永远都生活在他的生命里。不是你的某个服饰、某个眼神,而是你的一个气质,综合的气质,他会永远记住。
西方的观众也很喜新厌1日,你们不要看萨顶顶现在在西方取得的成绩,要看的是一个可延续性和发展性。可延续性对于音乐产业来说,对于艺人来说,对于亚洲音乐来说,都将是一个特别严峻的课题。可延续性会延持多久?对我来说,是个特别大的考验。
《共鸣》:你的音乐,大众很难传唱。从发展空间来说,这是个问题吗?
萨顶顶:我从不期望有天自己能大红大紫。汉语也好,梵文出好,藏语也好,自语也好,我有一个观点,还给音乐本身一种精神,不要用语言去局限它给予大家的想像空间。
《共鸣》:未来,你有什么期望?
萨顶顶:我期望我能拥有一个特别健康的心态,坚持把我眼中的世界,我所看到、听到的东两,用我的方式健康地表达出来,不要受太多影响。
很多人说我是‘世界音乐’,我自己给自己定义为中国的当代音乐。音乐是个复杂的工程。我知道,做音乐的同行们都非常的难。我祝福中国所有做音乐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