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花》刀锋上的女性呼喊】 沙漠之花饮料

  索马里沙漠里出生的瓦莉丝-迪瑞,在幼年就被迫接受了数年前已经夺去她亲姐姐生命的女性割礼。为逃婚穿越沙漠,经首都逃亡至伦敦做佣人,凭着幸运和自身的努力最终竟然成为了世界名模,成名后她成为联合国反对割礼的代言人活跃在各地。
  
  今年的3月8日是第100个国际妇女节,尼日利亚将一部反映非洲女性顽强生命力的合资电影《沙漠之花》引进上映。该片根据出生于索马里的名模瓦莉丝?迪瑞的自传改编。这并不是一个司空见惯的灰姑娘故事,它浸透了整块古老大陆的女性血泪与苦难。
  片头,一朵娇艳野花怒放于索马里沙漠之中。同时预示着女孩的坎坷一生――瓦莉丝在三岁时便遭受了曾夺走她姐姐生命的割礼,十二岁时被卖给了六十岁的鳏夫,赤脚逃婚越过了大沙漠,凭着机智与勇气最终逃离索马里来到伦敦,靠在垃圾桶里捡食与露宿街头度日。幸遇良友,她得以逐渐学会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生存,并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最终走进了著名摄影师和经纪公司的视野,成为了超级名模。
  当一名记者采访时询问瓦莉丝,影响和改变她人生的最重要的日子是什么?瓦莉丝没有重复从“山窝里飞出金凤凰”的励志传奇,而出乎意料地讲述了幼年时所亲历的割礼。电影闪回重复了整个残忍仪式的过程,并在结尾拉伸为上帝视角般的悲悯远景。苍茫天空下鹰隼们盘旋着,而裸石上横陈着血肉。“我的双腿直至屁股被布条紧紧绑着,使我动弹不得。我将头转向那块石头(施礼处),它已被鲜血浸透,似乎有牲畜刚刚在那里被屠宰过。从我下体切除的肉片还留在那里,它们正在太阳下变干……”
  在非洲等地实行的这种仪式有程度上的差别,最严重的是将少女的全部生殖器(包括阴蒂、大阴唇、小阴唇在内)完全切割,再用针线、铁丝甚至植物刺等将伤口缝合,只在阴道外留一个细如火柴头的小孔。最初操手此行当的是民间巫医和接生婆,后来竟出现了医疗专业机构。
  究其渊源,有的文化认为:女性生来有两套器官,阴蒂等附属部位是雄性的,需切割掉才能成为纯粹的雌性。而更普遍的偏见,则视女性外生殖器为肮脏淫荡之源而急于物理剪除。此外这还为男性提供了最有效的“验贞”手段,并隐秘地提高了男性的性快感――这一切都妄称来自于祖先和上天的训导,将女性彻底工具化和器物化。女性的完整,就这样在传统手术刀一般的目光下被分割。割除和缝合,变成了贞操和美德。
  她们疼痛、流血、嘶喊。终生无法顺畅地小便和排出经血。新婚之穗,新郎需要用刀片切割方能进入到新娘的体内。每一次暴力的性交与分娩,都伴随着伤口的撕裂和重愈。而逃避割礼则会遭受周围人的耻笑与驱逐,连亲人朋友都以关怀为名参与到残害的行列中来,而女孩却为缺失与疼痛感到圣洁。在伦敦瓦莉丝被送进医院进行检查之时,由于语言不通,医生不得不找来了一位索马里裔男护士,正是这名受到过高等教育的男护士,威胁和斥责她说,她是家庭、国家和民族的耻辱。
  事实上原教旨主义的强大并非夸张,有些精英的确无视基本的人道与常识,反对外界针对割礼的干涉,为其血迹斑斑的“传统”不加分别地卫道。乌千达的卡普恰洛瓦地区议会甚至于1998年年底通过一项法令:“塞比尼部落所有18岁以下的女孩必须接受割礼,坚持不接受割礼的女孩将被认为是社会的渣滓而遭受摈弃。”
  瓦莉丝真正的崩溃点,是意外发现英国朋友竟然没有受过割礼。这对于她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颠覆――世界上居然有些女人可以免受割礼之痛而不受迫害和谴责!痛苦不患沉重而患不均,“工具”在惊愕和思考之后彻底醒来。
  如今全球共有1.3亿女性、每天有超过6000名女孩遭受到这种罪恶的戕害,瓦莉丝却是第一位公开谈论和反对它的女性。影片最后,她被任命为联合国特别大使,面对各国人士沉痛坚定地陈述了非洲女性所遭受的身心创伤。她呼吁世界各地为消除这样的罪恶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爱我的妈妈,我爱我的家人,我爱非洲。可成千上万的家庭都相信,他们的女儿如不进行割礼就是不洁……我经历了它并活了下来,但我的两个姐妹没有,妹妹苏菲在割礼时流血过多死亡,另一个妹妹亚敏娜是怀着孩子死去的……当我还是孩子时,我说:我不想做一个女人。做女人为什么会经受如此的痛苦和伤心。现在我已长大成人,我很荣幸能成为一个女人,但我致力改变这些残酷的割礼。对于一个女人的命运来说,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