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塔尼亚胡:“我是以色列的奥巴马”_奥巴马反以色列

  2010年9月2日,在美国的斡旋下,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和巴勒斯坦领导人阿巴斯,在美国华盛顿面对面。中断了20多个月的巴以直接和平谈判得以重启。   向来以强硬著称的以色总理内塔尼亚胡这一次为何“软”了下来心甘情愿地坐到了谈判桌前?人们再一次把目光对准了他。
  
  坚定的犹太复国主义者
  
  本雅明?内塔尼亚胡1949年10月21日出生于以色列特拉维夫市,小名“比比”。内塔尼亚胡的祖父是坚定的犹太复国主义者,1920年移民巴勒斯坦后,他将家族的姓氏由米列伊科夫斯基改为“内塔尼亚胡”,意为“上帝所赐”。父亲本锡安和母亲希拉都是立陶宛移民,也均为犹太复国主义者。
  1963年,14岁的比比随同当时在宾夕法尼亚州任教的父亲移居美国,中学毕业后又在军队里度过了五年军旅生涯。1968年,他曾参加夜袭贝鲁特机场的特别行动,并在1972年的一次营救人质行动中受伤,获上尉军衔。1973年,他回到美国进入麻省理工学院,并获建筑学士和工商管理硕士学位。
  在美国的生活及接受的“美式”教育,对内塔尼亚胡以后的人生经历产生了重要的作用。如今,当以色列人谈及他们的总理时,都不免会对他的“美国化”进行一番感叹,其中有人带着羡慕的口吻,也有人不屑一顾,但对于他那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人们却不得不表示佩服。对内塔尼亚胡来说,使他受益更多的则是他那套“美国式政治”,即娴熟地运用尖刻的语言和随机应变地向辩论对方提出一大堆问题,从而变被动为主动的本领。这对他在仕途上攻击对手、表现自我起到极大的作用。
  1979年,拥有麻省理工学院硕士学位的内塔尼亚胡辞去波士顿一家公司的管理咨询顾问职务,开始投身反恐怖主义事业,并成立了“乔纳森研究所”,组织反恐怖主义会议,并撰写了大量有关的论文和书籍。而正在这时,他结识了以色列驻美国大使摩西?阿伦斯,并从此真正走上了从政的道路。
  阿伦斯首次发现内塔尼亚胡的才能是在一次由内塔尼亚胡组织的反恐怖主义会议上。内塔尼亚胡为纪念他于1976年参加在乌干达解救人质而献身的哥哥约坦组织了这次会议,其慷慨的陈词和干练的作风很快吸引了阿伦斯。阿伦斯认定,内塔尼亚胡这位“雄心勃勃、聪明能干”的年轻人将来必成大器。
  得益于阿伦斯的赏识,内塔尼亚胡被选为他的助手,逐渐在政界崭露头角,在新闻媒体面前频频曝光。1983年,内塔尼亚胡作为代表团成员之一参加美以有关签订战略协定的谈判,在谈判桌上初露锋芒。翌年,他被任命为以色列驻联合国大使,接替阿伦斯的工作。当时他才33岁,是该国最年轻的大使。不负重望的内塔尼亚胡显露出不凡的才华,在联合国四年的任期内为以色列干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工作:促使联合国开放有关纳粹的档案,取消关于犹太复国主义是种族歧视的裁定,争取苏联犹太人向以色列移民的权利等。
  1988年,风头正健的内塔尼亚胡进入以色列议会,接着又担任以副外长一职。1994年,内塔尼亚胡过五关斩六将,击败了党内资深的元老重臣,成为利库德的新舵手,从而挑起了使该党在1996年大选中东山再起的大旗。在1996年5月29日以色列的首次总理直选中,内塔尼亚胡出人意料地击败了德高望重的前总理佩雷斯,以52.4%的得票率成为利库德集团的第一位国家领导人。
  1999年,内塔尼亚胡在总理大选中败给工党领导人埃胡德?巴拉克后,辞去利库德集团领导人职务。2000年,内塔尼亚胡宣布重新返回政坛,2002年出任看守内阁外长,2005年1月出任沙龙内阁财长,8月7日,因反对政府从加沙撤军,愤然辞职。
  
  不平静的婚姻生活
  
  与他的政治仕途一样,内塔尼亚胡的感情生活也是一波三折。他的生活中先后出现过三个女人。他的第一个妻子是青梅竹马的米奇,他们于1978年结婚,米奇当时正在美国布兰德斯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不久后,他们的女儿诺阿问世了。1981年,两人的婚姻宣告破裂,因为米奇发现自己的丈夫与一位英国女郎弗勒尔?盖茨有了婚外恋。
  同年,内塔尼亚胡与他的情人弗勒尔返回以色列,组建了新的家庭,但在1988年两人分道扬镳。关于这次家庭的破裂,有人猜测可能是由于内氏又有新欢;也有人说内氏认为弗勒尔与自己不配,有碍他的仕途。
  内塔尼亚胡现在的夫人莎拉毕业于大学心理学系,曾是空中小姐。1989年,他在飞机上第一次遇到莎拉,当时31岁的她刚同前夫离婚不久,内塔尼亚胡对莎拉一见钟情。事后他回忆那天的情景时说:“我第一眼见到她就意识到自己掉进了爱河,尤其是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顿时把我吸引住了。”
  当飞机降落在耶路撒冷机场时,内塔尼亚胡已经得到了莎拉的电话号码,并在当天下午给她打了电话。“我们是下午5点钟在希尔顿饭店见面的,”莎拉说,“他用车带着我在街上逛了一大圈,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回家。”同莎拉的约会令内塔尼亚胡激动不已,他拨通了哥哥家里的电话,对他说:“我不知道莎拉对我的感觉怎样,但我确信她就是我的人生伴侣,我希望能和她一起生活,养育我们的孩子。”
  内氏向莎拉发起了感情攻势,两人频繁约会,并发现相互之间有许多共同语言,尤其是有不少相同的政见。随着彼此感情的加深,他们双双进入了卿卿我我、难舍难分的境地。1991年,如胶似漆的两人为对方戴上了结婚戒指。正当两人打算举行盛大的婚礼之时,海湾战争爆发了。当时的莎拉已怀有身孕,而任以色列外交部副部长的内塔尼亚胡只能与未婚妻离别,全身心投入那场牵动整个国际社会的战事。
  时过境迁,内塔尼亚胡夫妇在共同的生活中感情出现了裂缝,并逐渐扩大。莎拉对内氏仍与前妻来往表示非常不满,她还曾把丈夫赶到自己的父母家里去睡觉,因为她“难以忍受他同前妻弗勒尔的热吻”。
  1993年,一条被称为“比比门事件”的桃色新闻几乎葬送了内塔尼亚胡的政治生命。在利库德集团选举新主席前夕,内氏的老对手列维掌握了一盒有关他与一个名叫鲁思?巴尔的女咨询专家在一起偷情的录像带,并想以此迫使他退出竞选。
  但内塔尼亚胡以罕有的勇气在电视台黄金节目时间坦白地承认了这段婚外恋的由来:当初有传闻说内塔尼亚胡同莎拉结婚是由于她已经怀孕之故,内塔尼亚胡对此多次进行辟谣,并让一名叫巴尔的小姐为他清除社会上的这些流言。而这位巴尔小姐后来则成了他的情妇。
  对此,内塔尼亚胡负疚地说:“这是我一生犯下的最大错误。最初我只是想让她帮助我摆脱流言的中伤,但后来却从一个陷阱掉入了另一个陷阱。”内塔尼亚胡的道歉赢得了理解,也使他安然渡过了这场危机。
  同其他名人一样,内塔尼亚胡的家庭私生活也难以逃脱新闻媒介的追踪,在他当选总理之后,形形色色的猜测随即见诸报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尽管内塔尼亚胡夫妇的感情已是今非昔比,但作为“第一家庭”的男女主人公,他们对此也进行了强烈的批驳。
  有传闻说,内塔尼亚胡生性好色,经常在外面寻花问柳。对此,夫妇均声明,内塔尼亚胡从没有离开过家庭生活,即使是在他们关系非常紧张的时候,也总是在家里过夜。还有人说,莎拉嫁给内塔尼亚胡只是贪图荣华,想做总理夫人。
  莎拉反驳说,当她同意与内塔尼亚胡结婚时,他不过是不起眼的人物,根本没有想到将来会角逐总理一职。更有甚者说他们两人当初“为了一个特殊目的”签订了一项“结婚协定”。对此,内塔尼亚胡和他当时的律师、现任财政部部长雷蒙进行了公开反驳。
  遗憾的是,“一致对外”的政策并未能缝合双方的感情裂缝。内塔尼亚胡夫妇曾为躲避媒介的耳目,以“清理账目”为由搬到动物园里的一间私人住宅,希望在那里打电话能够不被别人偷听。但不幸的是,那条电话线仍然分了叉,参观者在高音喇叭的沙沙声中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把手放开,莎拉,我不想再有人看见我们在一起。”
  夫妻之间的情感危机使他们将注意力转到了两个孩子伊艾尔和阿弗内身上。“我希望同孩子们尽可能呆在一起。”内塔尼亚胡说,“尤其是吃早饭的时候,大家可以一边吃一边聊天。”
  
  “鹰派”回归后为何成了“鸽派”
  
  2009年是内塔尼亚胡的幸运年,在这一年里,尽管困难重重,他还是成功地再登以色列总理宝座;但2009年内塔尼亚胡又有些不幸,他到处奔波:秘访俄罗斯,远赴华盛顿,握手英伦,舌战阿巴斯,冻结犹太人定居点建设……忙得不亦乐乎,但似乎成效不显,中东和平进程难以确定,而和平之路依然如此漫长。
  内塔尼亚胡感到自己必须作出改变,他开始对外反复表示,自己将“竭尽全力与邻国以及整个阿拉伯世界实现公正持久的和平”。在这段时间,他总喜欢向人们提起与奥巴马说的悄悄话,并强调自己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要做“以色列的奥巴马”,把以色列带入一个“改变”的年代。
  在耶路撒冷大卫王酒店的那次会面即将结束时,当时还是美国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奥巴马把内塔尼亚胡从他们的助手中拉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内塔尼亚胡透露,奥巴马当时说:“你和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我从左派起步,然后靠近了中间派别。你从右派开始,然后也走向了中间派别。我们都是喜欢解决问题的实用主义者。”
  这番话作为对两人的评价是否准确,自然要取决于今后几年美国和以色列关系的发展以及推进中东和平方面的努力。但最值得一提的是,内塔尼亚胡讲述这个故事时,带着无比的骄傲和一种赞许的神情。
  因此,在中东和谈方面,内塔尼亚胡改变了他通常被描述为一个死硬派,一个不可救药的受“鹰派”遗风影响、受保守联盟羁绊的政治家。然而,与流行的普遍看法相反,内塔尼亚胡总理现已证明自己是以色列多年来最温和的一位领导人,他在使用武力方面非常谨慎,经过很多周折之后,寻求通过外交途径解决巴以冲突。
  确实,内塔尼亚胡现在开始很像另一位最终跟其长期对手接触的强硬派人物了,那就是破冰访华的尼克松。跟尼克松一样,内塔尼亚胡也是在政治上东山再起,在争取连任失败十年后重新掌权;正如尼克松高调反共一样,内塔尼亚胡坚决反恐;像尼克松一样,他跟自由派和反战人士斗争。多年来,在巴以冲突问题上,他反对基于土地换和平的两国解决方案,他坚持认为以色列作出领土让步只会带来暴力和不幸。
  2009年春天,内塔尼亚胡再次入主总理府后,他改变了调子。曾经反复说建立巴勒斯坦国就意味着以色列完结的这个人开始唱起以色列左翼“两个民族,两个国家”的老调。这个以色列保守主义的旗手竟然站到了和平队伍之列。
  在华盛顿举行的中东会谈在很大程度上是内塔尼亚胡思考的产物:是他坚持要举行直接对话,智胜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马哈茂德阿巴斯。阿巴斯同意举行非直接“近距离会谈”。
  是什么原因促使内塔尼亚胡重新思考了其长期坚持的思想?可以肯定,他并不是像尼克松那样经历人到中年的顿悟后向左转变,而是屈从于美国的压力。另外,治国才能要求正确解读国际关系并采取相应行动。
  内塔尼亚胡在国内没有重大的挑战者,但在国外却面临难题:他的国家受到国际社会的空前孤立,国际社会越来越反对以色列占领巴勒斯坦领土,反对以色列建立定居点,反对它过多使用武力。与此同时,伊朗寻求获得核武器也令他深感忧虑,而且,伊朗还试图使以色列“非合法化”。
  因此,他希望美国总统奥巴马帮助消除伊朗威胁。他知道,奥巴马为此将要求以色列在西岸作出让步。于是他与阿巴斯一起走到了华盛顿,重启了巴以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