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禹禅让假的_从“尧舜禅让”看历史真与假

  中国历史上有“孔融让梨”的故事,也有“尧舜禅让”的故事,它们是许多历史美德的起点。尧舜先哲,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便是“禅让”,它是一种境界、一种榜样,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但“孔融让梨”可信,“尧舜禅让”不可信。
  历史美德,有时如远望的绿意,草色遥看近却无。
  著名爱情小说《诺桑觉寺》中,女主角凯瑟琳•莫兰在谈到历史时说:“要说历史是枯燥无味的,那就怪了,因为大多数历史是编造出来的。”至少,我们可以说,过去竹帛上、今天书本上,许多“历史”,不是信史。人们观念中许多所谓的“历史事实”,与历史真相差得太远。
  尧舜时代,部落联盟的大酋长已有相当的特权,很多部落头领们都想争夺此位,想要和平“禅让”,已不太可能。西晋太康二年(公元281年),有人盗魏襄王墓,所获竹简,与儒家经典记载出入极大。内称:夏族的尧本想把王位传给儿子丹朱,但是夷族的舜起而反对,通过一场政变,舜囚尧而杀丹朱,才弄到权位。这些记事,后来称为《竹书纪年》,时间在儒家经典之前,可信度远比儒家经典要高。
  所以禅让,这个“让”那个的,是个挺大的神话。儒家学者之所以臆想和编造“尧舜禅让”,想来也有苦衷。在风起云涌的战国时代,国君传位之争已相当残酷,为劝说国君们推行“仁政”,禅位让贤,减少流血,就以“尧舜禅让”事迹游说天下。说着说着,以讹传讹,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有时,对待历史的激情和“意义”观,也是促成此状的原因。阿克顿在《剑桥近代史》第一卷导言中说:“当我们撰写历史时,一定要把人类事务的进步当作是科学的假设而贯穿其中”。这样,历史中就多了“人类真正的财富、幸福、知识乃至美德”,帷幕后,许多刀光剑影的场景,被省略了,或被简略了。
  此外,儒家有所谓“三讳”――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既树尧舜为榜样,对其事迹自然得曲意掩映,就不能不说些不是真话的话。只是“禅让”这一幕,到后来,却衍生为一种宫廷政治的“行为艺术”――如曹丕代汉、司马炎代魏,皆以“禅让”为遮羞布。而相对真实的《竹书纪年》,后来反倒成了禁书。
  历史的真与假,有时竟如此具有反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