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圣诞假期,我去了一趟广州与香港。来到大陆多年,对于南方城市始终比较陌生。我对广州有许多好奇之处,例如2008年初,民众因雪灾滞留广州火车站人头攒动的照片,令我印象深刻。当然还有许多民国时期的遗迹,例如黄埔军校,这些种种对我都是有着无比的吸引力。再说香港,原本应是台湾人最熟悉之处,过去来往于两岸之间,香港机场经过无数次,却始终没有进去看一看。然而港剧、香港电影与港星都是我小时候无法抹灭的深刻记忆。因此对于此次旅行,内心是既兴奋又期待。
深夜到达广州,当然没有意外的,仍是辽阔巨大的机场、五彩霓虹灯,还有高架桥、高楼大厦林立映入眼帘,广州会有如此的城市规模并不令人惊讶。而我这个夜行动物,最关心的还是广州的宵夜生活。在友人、南方电视台主持人马志海先生的带领下,我去吃了粥,看到高朋满座的餐厅,时间已经是深夜12点多了。
台北,越夜越热闹,而北京到了晚上9点以后,街上比较安静。我这个惯于昼伏夜出的人,在北京生活总是显得有那么几许格格不入,看到广州处处热闹宵夜的景象,心里只觉得这才是适合我生活的地方。
当然,这种状态并不是“标准”,全看个人喜好,令我印象深刻的倒是广州的出租车师傅。他们更乐于交谈,面露笑容,主动替乘客搬运行李,即使到了广州机场目的地时,师傅还要下车跑去帮拿行李。这一点令我惊诧不已。
接着,从广州去到香港。两个小时的火车车程,两天三夜的香港旅程,都是走马看花。不过,对我而言,那就像是走入电视之中,在港剧中可以看到的场景,一一就在我的眼前。令我印象深刻的有几处。第一,我去吃了著名的镛记烧鹅,非常热火朝天,不过最让我感动的是,即便客人这么多,烧鹅不减其滋味,仍是精细可口,更令我注意的是,餐厅服务员的态度,丝毫没有因为客人多而有不耐,我感受到的是,他们与镛记的品牌共荣共存。一如我在半岛酒店看到的工作人员,衣着整齐,轻声细语,不厌其烦的张罗着安排着鱼贯而入的游客。这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敬业精神;第二,平安夜晚上,整个弥敦道大半交通管制,马路成了行人徒步区,许多外地游客不明所以,看到警察就问路。很有意思的是,警察中有外籍人士,很便利的替外国游客解答,而面对着应接不暇的询问,我没看出有任何不耐。更有意思的是,我前往与其中一名警察要求合照留念,他露出非常和善的笑容,令我惊喜;第三,服装的颜色,明显比较多彩多姿,似乎更有创意,也更为大胆,而这不只是女性,就连香港的男性都用色大胆,颇令我惊艳!
从北京到广州再到香港,我感受到的不只是气候与湿度的变化,更多是一种气氛。我不禁开始思索,奥运之于北京、世博之于上海、亚运之于广州、平安夜全城大派对之于香港,纵然,平安夜大派对与奥运、世博、亚运性质不同,不过从某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城市的标记与市民共同参与的大型活动。一个城市的伟大在于什么?我不禁想,清末原名臭港的香港,以弹丸之地,养活了许许多多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虽说有着地缘上的优势,不过看到半山上的高耸建筑,层次比鳞的高架桥、天桥穿插其中,还有那个在狭窄山道上、坡度甚陡的太平山缆车,茶餐厅里拥挤不堪的卡座,不由得惊叹人类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巧思,香港是值得骄傲的,香港电影、流行歌曲、娱乐文化,曾经在亚洲创造出无数精彩,我不禁想起罗大佑多首关于香港的歌曲,在一个那么拥挤的土地上,自然条件的绝对匮乏,这是一个中国人创造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