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天,大家的脚被厚厚的鞋包裹得严严实实,裤脚长得甚至拖地,从脚看不出个性,看不出品味,但是夏天,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形形色色的脚,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你眼前,不用抬头细看,从脚就把这个人的职业、品味,甚至是性格猜个八九不离十。
拥挤的地铁里,每个人的脸不一定合适去细细观察。但是,细细地观察地上密密麻麻的脚,不会有任何人提出异议,也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你在观察他们的脚,还以为你没有睡醒,低头打盹儿呢。
地铁里,不多见的男士穿着黑色系带皮鞋、深色袜子的,相应的肯定是深色长裤,短袖衬衣或有领子的T恤,这样的人职业肯定是领导者或者外企职员,这类人比较少,因为他们收入相对可观,就不再是地铁族了,即使偶尔乘坐地铁,估计也是车辆限号所致;更多看到的是一类骨感的年轻男人,他们通常是白衬衣打着劣质领带,貌似非常职业。但是,只要以“脚”取人,就明白估计是推销员、中介之类,黑皮鞋,但却穿着白袜子,甚至是厚厚的运动白袜,颜色浑浊,介于白灰之间,他们没有深刻的品味,但是却有职业的要求。
这些职业人即使是再热的天也要正装皮鞋上班,这种脚的装束,看不到他们的性格,因为已经被职业要求掩盖了。
另外一大类是穿着窟窿眼儿凉皮鞋、露脚趾凉鞋的男人,估计他们是普通公司、国企、非服务性公务员,他们的工作衣着要求宽松,每个人按照自己的喜好,尽显个性,沿着脚往上看,他们一般都是牛仔裤或者短裤,圆领T恤衫,这是地铁里男人的主力军。
他们是社会主流脑力劳动者,可能没有辉煌的收入,但是生活也能过得去,谈不上追求超凡脱俗的个性,但是从窟窿眼儿凉鞋窟窿的大小也能反映出,性格的稍有不同。这类人,既不想让自己的脚在闷热的皮鞋里受委屈,又担心露出自己的脚趾头,太过于随意,希望张扬个性但是又有所顾忌,我姑且认为窟窿眼越大,越希望张扬,但最终还是没有彻底解放到干脆光脚穿个露脚趾头的凉鞋,这大概也符合中国人的中庸之道,可见2000年来的中庸之道也深深刻在每个人的脚趾头上。
真正光脚穿露脚趾头凉鞋的男人,大都是80后的年轻人,他们的思想可能禁锢得少些,或许还有年轻的活力无处释放,哪怕是脚趾头也可以书写年轻的字样,或许他们没有太多在意脚、鞋能传达出的信息,他们更在意自己的感受。换个角度说,他们没有关注自己,更没有刻意关注自己的脚、脚趾头,更多的注意力是创业、挣钱、房子、孩子,毕竟把自己的脚、脚趾头装饰得再有个性,也对自己的前途起不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还有一部分穿夹脚趾凉拖的男人,估计要么是大学生,要么是刚离开大学,他们大都拉着长头发女朋友的手,一起窃窃私语,肯定不是一个工作多年的职业人,因为他们可能对职业的要求还没有太多的认识,也没有受过相应的束缚,没有体会过一个职业工作者甚至连衣着都要有相应的要求。他们还在完全追求个性,穿和别人不一样的凉拖,随意随性,展示不一样的自己,唯恐和别人雷同,慢慢他们会明白:一个社会就是要把每个人培养成一样的劳动机器,不停地旋转,毫无怨言,岂能容忍你完全暴露自己的脚……
还有一部分人穿着破旧的塑料拖鞋,脚趾缝充满着黑色污垢,要么扛着大大的编织袋行李,要么手里拎着墙漆桶、刷墙磙子,他们是体力劳动者,鞋只有功能性,没有修饰性,体现不出他们的生活品味,但是却将他们的职业写在了脚上。
按照这样的原则,往往是,看到了他们的脚,然后偷偷抬头看看他们的脸,发现以“脚”取人还是比较准确的,一般不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