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科学又给人类带来了福音。山东省皮肤病性病防治研究所张福仁率领的研究团队联合安徽医科大学张学军团队和新家坡基因研究所刘建军团队采用国际最新的全基因组关联分析方法,通过对11400名麻风病患者及健康对照者的研究,发现了7个麻风病的易感基因,取得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重大原创性成果。
Through their research on 11,400 lepers and healthy subjects, the research team headed by Zhang Furen, Director of Shandong Provincial Institute of Dermatology and Venereology has identified seven leprosy susceptibility genes; this is a world original achievement at a leading level.
贝尔纳在《科学的社会功能》中充满热情地写道:“科学延长了寿命,减少了痛苦,消灭了疾病⋯⋯它永远不会停顿,永远不会满足,永远不会达到完美的地步。它的规律就是进步。昨天还看不到的一点就是它今天的目标,而且还将成为它明天的起点。”
2009年,科学又给人类带来了福音。山东省皮肤病性病防治研究所所长张福仁率领的研究团队联合安徽医科大学张学军团队和新家坡基因研究所刘建军团队采用国际最新的全基因组关联分析方法,通过对11400名麻风病患者及健康对照者的研究,发现了7个麻风病的易感基因,取得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重大原创性成果。
这意味着,一旦基因检测运用于临床,麻风病的早期诊断只需要像验血一样简单快捷,也意味着麻风病防治从发病后的治疗走向未发病的预防,即专业术语中的“一级预防”。
“我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读完这篇报告。”这是美国《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编辑部给张福仁的邮件中的原话。
在全世界6000余种医学杂志中,《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影响因子分数为51分,位于非综述类期刊之首。学术界把在该杂志发表论文视为极高的荣誉。
麻风病,一个似乎与21世纪没多少瓜葛的疾病,它究竟离我们有多远?用张福仁的话说,你我他,人人都可能感染麻风菌,但是我们不一定会发病。也就是说,麻风病是一种高感染低流行的疾病。由于麻风菌侵入人体皮肤和外围神经而导致患者畸残与毁形,好似上天给予的惩罚,所以该病又被古代的人们称之为“天刑病”。山东的麻风史有2500多年。
至1992年底,山东累计登记麻风病人53274例,累计治愈39578例,除自然死亡等因素外,至1993年底,全省仅有现症病人200多例。
毫不夸张地说,张福仁的这项研究成果丰富了人类对麻风病的认识,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
这一路走来,可谓披荆斩棘。
15年弹指一挥间,在各级领导的大力支持下,张福仁和他的同事们已经把当初只有2400平方米办公面积、业务较单一的皮防所发展到了以科研、教学为支撑的防保单位和专科医院。防治、临床、科研、教学相互促进,今天的皮防所已经是山东省“皮肤性病防治研究”泰山学者建设岗位和山东省“皮肤性病学临床医学中心”、山东省皮肤性病学重点试验室建设单位。
麻风病的防治工作始终是皮防所的重要使命,如何把防治工作做好是张福仁1999年任所长之后首先考虑的课题之一。
综合利用国内外最新技术解决从防治、临床工作中提炼出的科学问题而不是简单重复别人的工作是张福仁科研工作的特点,也是多年的防治实践和科研探索赋予一个科学家的敢为人先的素质。
翻阅1994-2004年的诊断病例,张福仁发现,10年过去了,新登记的病人从未减少过,仅2008年全省新登记的麻风患者就有61例。
科学的计算公式是:登记病例与实际存在病例的比例是1:5-1:10,就是说,有61例新登记病人,就说明社会上实际可能存在300到600例病人!
更有数字统计:全国298个县的麻风防控迟迟不能达标!早已达标的山东有10个县(市)疫情反弹!
一方面是“迅速下降”,“基本消灭”;一方面是疫情反弹。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研究预防治疗方向上没有新的突破――张福仁这样断定。
自从1873年挪威医学家汉森发现麻风菌以来,人们便认为麻风是传染病,与遗传无关。在致力于化学药物治疗现症病人的同时,人们一直试图对麻风菌进行体外培养以期研制出可以预防麻风病的疫苗,从理论上说,如果麻风病是传染病,用疫苗进行全民接种就能消灭,但中外科研机构经过50多年的研究,疫苗方面未获有意义的进展。
此外,一项调查研究引起张福仁关注。在云南有一位患麻风病多年的患者,跟他生活了20多年的妻子一直正常,但他的4个亲生子女中有3个被确诊为麻风病。进一步的家系调查发现,约有1/4-1/3的患者具有家族史。有这样的传染病吗?
麻风病可能是条件致病菌,患者有遗传背景!张福仁说他还清楚地记得中学《哲学》课本中关于内因外因的阐述,任何事物的发生和发展都是由内外因素决定的,内因是变化的依据,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外因通过内因而发挥作用。
麻风病的发生同样是由内外因素决定的,多年来人们一直致力于外因――麻风菌的研究,却忽略了对内因的探讨!
2004年夏天,张福仁在北京参加了北方基因组组织的一个培训班。当时讲课的专家是研究先天性心脏病的。该专家兴奋地说,在不久的将来,他们的研究团队就会发现先天性心脏病的易感基因。
易感基因,是在适宜的环境刺激下能够编码遗传性疾病或获得疾病易感性的基因。所谓疾病易感性,是指由遗传决定的易于患某种或某类疾病的倾向性。具有疾病易感性的人一定具有特定的遗传特征,简单地说,就是带有某种疾病地易感基因组型。
这堂课让张福仁触类旁通,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能够发现麻风病的易感基因,就能确定易感个体,那么,针对易感个体进行一级预防工作,就能够完全将麻风病扼杀在“萌芽”状态。
这是一个有悖传统观点的研究,难度可想而知。业内人士劝他放弃,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麻风病是传染病,还较什么真啊?省内同行泼冷水,一个省里的小小皮防所,干好防治工作就行了,这样高难度的科研项目只有国家级的科研机构才能做。
与此同时,他申报的2005年度国家自然科研基金,也被浇了一头冷水:麻风病是传染病,没有做基因研究的必要!
但张福仁没有气馁。
2006年,他一边完善表述,一边开始和他的同事们在山东省内收集麻风患者DNA样本。2007年,随着材料的进一步充实,经历两次申报失败的张福仁终于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的支持。
至此,麻风易感基因的研究驶入快车道。
4年,1460天,35040小时。张福仁是以小时计算的。他的科研小组足迹不仅遍布齐鲁大地,而且深入苏、皖,南下云南,先后与数十家防治单位合作,收集病例4000余份,正常对照7000余例,建立了全国涉及面广、储存量大、遗传资料详细的麻风遗传资源库。
通过11400名麻风病患者及健康对照者的研究,张福仁他们终于发现了7个麻风病的易感基因。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战。论文发表时有27家单位和67人署名,就足以说明,有多少人和单位参与了该研究。
谈及实验的成功,张福仁认为,没有合作,没有资源整合一切都无从谈起。
而以此为起点,人们已经隐约可以看到麻风病被“消灭”的未来。
Leprosy is a kind of disease with high infection and low spread. Since the mycobacterium leprae invading human skin and nervus peripheralis can deform the bodies and faces of the lepers, it seems that this is the punishment the heaven has exerted on them. So in ancient times people called leprosy the “heavenly punishment disease.” Leprosy has been in existence in Shandong for more than 2,500 years.
The research achievements secured by Zhang Furen enriches people’s understanding of leprosy and pioneers a new research area.
Over the past four years, Zhang Furen and his research team not only have toured Shandong, but have also gone as far to Jiangsu, Anhui and Yunnan to engage in cooperation with dozens of institutions involved in the research and prevention of leprosy. They have collected 4,000 disease samples and 7,000 healthy subjects. Through making research on the samples and healthy subjects, Zhang Furen and his team finally found seven leprosy susceptibility genes, through which people can see a potential way to eliminate lepro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