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因为山西平遥国际摄影节,我又准备去到那个满城都是“咔嚓”爱好者的地界。当H航的飞机将一舱乘客泊在跑道上时,我的手心才不再出汗。出租车上听闻这几天太原正在举行首届煤炭博览会,司机说:“这些日子太原热闹!好多大头头都来了。可惜那个于幼军走了,人不错,想干点事儿……可惜了。那一鞠躬,真窝人心啊!”
平遥,古城内,围着从地图上看起来四四方方的城墙内壁绕起来。四十分钟,路过面馆、纳鞋铺、牛肉案,路过操着浓厚口音招揽生意的车夫、粗手大脚指甲缝里满是泥灰一小指一小指捏着猫耳朵的村妇、蹦蹦跳跳地咬着红领巾放学的孩子,路过一群群蚱蜢般窜来窜去,托着各色相机慌忙地按快门的男男女女。
出没于各个展厅,听到的口音四面八方。“这个作品很有张力,渗透感很强,”两个穿着浑身是兜的马甲的人面对着一组人体摄影品头论足。我逃也似地离开,因为听不懂他们的感觉,我只能念叨着“看在国际俩字儿的份儿上,给我讲个故事吧”。
展厅对所有人开放,从来没摸过相机的平遥阿婆也可以进来参观。一个农民工打扮的男子来到那组人体作品前,一抬头,一条白花花的身体横在头顶,他?地来了句:我日他娘哎!然后就一直背着手站在那里“欣赏”。这是我这次去平遥听到的最有力的一句评论――赤裸裸的惊艳与欲望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