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就是我》 去“时代化”的水墨历史 陈侗简介 广州博尔赫斯书店老板,出版家,艺术家。1962年生于湖南宁乡,1979年考入广州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后定居广州,是广州最早的当代艺术的参与者之一。从事当代艺术和文学的研究出版和批评的写作,并策划和组织过若干文学艺术活动:1992年策划“实验艺术丛书”;1994年创办博尔赫斯书店;1998年,与鲁毅合作成立出版工作室,并策划“午夜文丛”。他将法国午夜出版社(最早出版贝克特《等待戈多》和杜拉斯作品)的新小说系列介绍到中国,尤其是罗伯特-格里耶、让•菲力普图森和艾什诺滋等人的作品。曾参与“第四届光州双年展” (光州,韩国)、第50届威尼斯双年展 (意大利)等艺术展览活动。
穿过茂密的都市丛林,转入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地下一层,原来有这么一个地方。9月11日下午,陈侗的水墨艺术展《毛,就是我》在广州扉艺廊正式展出,同时进行的还有他的“法国文艺骑士勋章”授勋仪式。
正如中国传统的水墨艺术,整个展厅的布置朴素而低调。身处其中,世界变得简单而纯粹,只剩下两种颜色――黑和白――在观者的生命中行走。
屋顶、地面和四围的墙全都被白色包裹,陈侗的水墨作品分成5个部分,悬挂在这个纯白的空间。这次艺术展虽然名为“水墨”,但在形式上却超出了水墨的范畴。这5个部分,实际上涵盖了5件不同媒介的水墨作品――影片《海霞》、灯箱水墨、毛泽东书法、嵌入了霓虹管的海浪和用投影呈现的毛泽东画像,这样的组合使中国传统的水墨画通过特殊的方式获得转化和呈现,进而产生一种新的逻辑关系。
每个参观者,都可以享受到展方提供的法国纯正葡萄酒。品着法国红酒,眼中流连的是中国风味的黑白水墨,别有一番情趣。在陈侗的水墨中,其实也渗透着法国的文化元素,尤其贯穿着法国新小说主将罗伯特-格里耶对现实主义回归的可怕感受――罗伯特-格里耶正是陈侗最为推崇的法国文艺者。
作为水墨展的一部分,短片《海霞》是最具颠覆性的。影片中,人物穿黑衣白裙,阳光浸透的白色海滩上是排成几组线条的黑色蚂蚁。近景镜头将动态场景固定住,人与石头的关系、线的布局、树枝的姿态等等,都被陈侗以蒙太奇的手法加以重现。
在内容上,“毛,就是我”来自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就是我”的创作观念。这些作品尝试着引诱我们将记忆转化或抽离成词语,重新组合。在讲述过程中,这群色彩和线条无意于“历史真相”本身,而是将点滴的个体记忆从宏大的历史叙事中分割出来,形成瞬间的兴趣点。
譬如那组讲述“毛时代”个人生活的灯箱作品,叙述中脱离了对“毛时代”具体形象的描绘,而是用类似“小人书”的方式将一个个偶发的瞬间片段重新组接在一起。其中一幅描绘了主人公在学习样板戏时期第一次接触到绘画的情形,粗犷线条勾勒出的一群人端坐在一起,中间是一个样板戏者的意象,简单而深刻。
展览正式开始前,举行了陈侗的“法国文艺骑士勋章”的授勋仪式。“法国文艺骑士勋章”设立于1957年,是法国四大勋章之一,专门授予在文学艺术领域做出特殊成绩,或是为传播法国文化和艺术做出特殊贡献的各国人士,每年只有极少数享有很高声誉的艺术家有资格获得。
授勋的过程十分简短。法国驻广州领事馆总领事章泰年为陈侗佩戴上“法国骑士勋章”。总领事说,“25年来,陈侗先生自发组织和翻译出了大量的法国文艺作品,以出版为平台,积极促进了法中文艺交流”,他还特意强调了陈侗的博尔赫斯书店在传播法国文化上的贡献。
陈侗幽默地道出自己的获勋感受:“这是我第二次获得荣誉,第一次是得了广州美术学院一个级别不高的先进教师。这个勋章可能是我整个艺术生涯的最高荣誉了,因为我从来不参加国家级的展览和比赛。”
在陈侗看来,他的满足更多来源于创作的过程和对叙述方式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