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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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里·斯特克(Uell Steck)有一个外号:瑞士机器。他是速攀运动员,开创了一系列令人瞠目结舌的快速攀登纪录,两度获得金冰镐奖,这是攀登界的最高荣誉。2017年4月30日,斯特克在试图创下珠峰和努子峰跨越纪录时失事。
  “如果我继续,我会死。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的瑞士小屋,木制的和玻璃制的,面朝虚空。他设计了这个小屋,建造了这个小屋。他曾经是木匠。往下看,是碧绿色的图恩湖。在上面,是艾格峰的悬崖峭壁,冰冻、清冷。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座山峰。
  2014年4月的这天早晨,他没有爬山,他在跑步和骑自行车,他在为攀登保持体能。
  他的眼睛几乎是透明的,不知道看向哪里。他的身心还没有完全从安纳普尔娜回来,他在那里创造了纪录,也震撼了自己:孤身一人,从狂野的南坡,直线爬上。他说:“我不是很为此骄傲,我很冒险。我运气不错,但不推荐。我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现在意识到了,一次可能行,但十次不行。我停下来了,如果我继续,我会死。这是不可避免的”
  “滑落的危险,完全吓不到我。”
  他做出了承诺,他爱自己的妻子。他计划带妻子一起爬上高山。他试图诠释出独自面对虚无、没有绳索、几乎没有安全保障的意义,而且他是努力用最快的速度登顶,这是极致的体验。
  “我不把危险放在心上,我没有感情,我就像在隧道里。昨天不存在,明天也不存在。没有用的。但这挺好。”
  斯特克,是这一代人中最有天赋的登山者。他貌似很抑郁,想要提前退休了。但之后,他又出发了,去那些全新的线路。“滑落的危险,完全吓不到我。”
  因为他出生得有点晚了,1976年10月4日。所有的顶级山峰,都已经被人登上去过了。斯特克只能选择其他的路线,走轻量化、追求速度的路线。艾格峰海拔3970米,但恐怖的是有1650米的垂直爬升。从北坡走,定着时问,爬上去再下来,在3小时以内。而一般的高手需要两天。
  阿纳普尔那,8091米,28小时之内上下,25年前Pierre Beghin在这里丧命。
  阿尔贝斯群山,82座4000米以上的山峰,2015年,62天内完成。只因风景太美……斯特克不想重复,也不想追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斯特克有一个外号:瑞士机器。很多人对他的做法有质疑,对他的成绩有怀疑。斯特克一般是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但有的时候,他也表示失望。“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Christophe Profit也是在危险山坡速度攀登的先驱,他说:“他做的事情,很厉害,很美丽。”
  斯特克,坐在因特拉肯他的小屋里,很大。但没有什么东西。他往墙上钉了一张照片。看上去一张很大的明信片:珠穆朗玛峰,以及它周围的山峰。他解码了这一切,他许下承诺:“我们还可以在珠峰和洛子峰周围好好玩,没有太大风险。”初春的时候,他去探路了,因为他需要高海拔。他不要再看自己小屋背后的山峰。
  斯特克描绘了很漂亮的旅程:登上珠峰8840米,从西部通道上去,这条路已经被遗忘了个世纪了。然后,从那里去洛子峰,8516米,世界第四高峰,从南坡上去。这意味着至少要在8000米高度过一夜,这是所谓的死亡区域。这就是斯特克最后的远征。
  4月底时,他和夏尔巴Tenji一起出发。他等到了不错的天气窗口,他在社交网络山展现了自己快乐的日常。然后,星期天,他滑落了。
  20岁,贝尔梅尔是法国鲁昂龙队的明星。22岁,他不管不顾地离开法国,以试用期球员的身份去瑞典的一支二级球队打比赛。32岁,他成为了第三个加入北美职业冰球联赛的法国球员。以助理队长的身份为费城飞人队效力。在此之前,他在瑞典打了整整八年的冰球。还和妻子汉娜在那儿买了一座别墅。汉娜是一位美食侍酒师,拥有美国和瑞典双重国籍,去年7月和贝尔梅尔成婚。婚礼之后,贝尔梅尔就再没有回到过瑞典。我们在位于波尔多的法国冰球队下榻的酒店见到了贝尔梅尔。他坐在椅子上,看见我们就站了起来,还做了个鬼脸。“我今年32岁,从去年9月到现在,我已经打满100场比赛了。”这个曾居住在93省、每天背着球杆坐3小时公共交通去训练的男孩,刚刚以290万美金的价格和费城飞人队续签了两年合约。采访之时,他正在为即将在法国举行的世界冰球锦标赛备战。他看起来是个个性严肃认真的人。不过也不一定。当摄影师把他带到拍摄场地的时候,他说:“不是吧,穿个破帽衫顶着午觉睡塌了的发型?!你想让我丢了老婆吗?!”
  Q:如今您是法国冰球队的明星了。但在十年前,您离开鲁昂龙队,去瑞典二级联赛打试用期比赛的时候,您有名气吗?
  A:完全没有。球迷们不懂为什么瑞典有那么多高水平的球员,俱乐部却偏偏要签个法国人。教练也看不到我的潜力。而球员们对我也不怎么欢迎,因为他们知道三个月试用期结束之后,要不是我、要不就是个和大家都是好朋友的瑞典人留下。第一年过得很辛苦。
  Q:那您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呢?
  A:人们对我的期望越低,我的表现越好,因为我心中有团怒火。这是遗传我妈妈的。迈克尔·朗德斯特洛姆(之前贝尔梅尔在法国队的经理人)看到了我的潜力。他对我说,开始肯定会辛苦的,瑞典的教练不喜欢我,我可能会事半功倍。
  Q:他这话还真是给人打气呢!
  A:(他笑了)不过我的妈妈,还有我的经纪人都给了我正面的建议。我当时每天都带着微笑去训练,证明我不是為了钱去瑞典打球——我甚至还从自己口袋里倒贴钱才过完了第一年,我还学习了瑞典语。有天在更衣室里,有人说我打得不好,我站起来用瑞典语回敬了他。大家都安静了。突然之间,我成了球队的一分子,我不再是“那个法国人”了。
  Q:在这种困境中,您从来没有觉得您的这些努力不值得吗?
  A:我从来没有过一分一秒的后悔,或者觉得自己做不到。我们不是在踢足球。在法国,如果你是足球运动员,有天份,那轻轻松松就可以去豪门踢球。但如果你是冰球运动员,并且想加入好球队,你必须作出牺牲。如果换作别的冰球运动员,他们也会愿意作出同样的牺牲的。